“想到什麼?”歐法醫和方平一起問。
秦頌說:“郭智勇費心費力,演了這麼一出,殺了費文靜,再把她移屍到荒地的大樹上,偽造成上吊的模樣,他為什麼這麼做?”
“公園,小區樓下,那麼多樹,吊在哪一棵不好,為什麼要選擇國道附近的那棵枯樹?如果說不想讓人發現,直接埋了就好,那條路偏僻,但每天來往的車也不少。”
方平又問:“所以呢?”
秦頌使勁拍了拍手:“所以,這是他早就計劃好的,埋屍?荒地?你們還記得,我們在那棵大樹下挖出了一具狗的屍體。”
“對啊。”方平說,接著他又皺皺眉:“你的意思是,狗的屍體是用來打掩護的。”
“我們先是發現屍塊,接著費文靜被移屍,就這麼巧,在差不多的時間,掛著費文靜屍體的大樹下埋著一隻被毒死的狗的屍體,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歐法醫鼓掌:“秦頌說的沒錯,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如果說病死,不好控製死亡時間,但是毒死,就很容易操作控製了。當時在現場隻顧著檢查費文靜的屍體,現場的味道,可不僅僅是狗屍體腐敗就能發出的氣味。”
秦頌一臉興奮:“那我們還等什麼?”
方平笑著點了點頭:“歐法醫一起麼?”
歐法醫已經去拿勘察箱,方平說:“我再去痕檢那邊叫兩個人。”
眾人浩浩蕩蕩趕到那棵大樹下,天已經黑儘了,秦頌幫忙架起大燈,這一片照的亮如白晝。
很快他們挖出了狗的屍體,它比前幾天腐爛的更厲害,上麵附著著不少蛆蟲。
幾人互相看了看,接下來要繼續往下麵挖,大家都在賭。
歐法醫揉了揉鼻子:“相信我,我已經聞到了。”
說乾就乾,眾人一起繼續努力,又往下挖了二十公分,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痕檢小李問:“歐法醫,我們還繼續麼?”
秦頌可沒想現在就收手,他還在繼續往下挖著,幾個年輕人看著他乾勁十足,也跟著繼續往下挖。
越往下,那股腐爛的味道更加濃鬱。又挖了大約三十公分,小李一鐵鍬下去,挖到了一塊軟軟的東西,他蹲下來,刨著土,好像是一塊毛巾,他又驚又喜:“有發現。”
幾人加快了動作,到後麵挖的越來越小心,生怕破壞了那些東西。
他們發現了一個編織袋,毛巾是鐵鍬不小心弄破袋子露出來的。
幾人費勁把袋子裡的東西弄了出來。
“這個坑得有一人深了,狗屍大概埋在七十公分左右的位置,上麵蓋了三四十公分的土,狗屍下麵,他們挖了將近一米才發現了編織袋,也難怪他們之前挖狗屍的時候沒有發現下麵的東西。”
拍照固定後,編織袋被弄了上來,上麵明顯沾著乾涸的血跡,血腥味夾雜著腐爛味,實在難聞,大家也猜到裡麵裝的是什麼,歐法醫已經穿戴好裝備,準備動手打開袋子。
秦頌往後退了一步,喊了聲:“等一下。”
眾人看著他,秦頌露出一個尷尬的笑:“能不能再給我一個口罩。”
小李很不屑的丟給他一個口罩,秦頌快速戴上,生怕歐法醫動作比他快。忽然袋子動了一下,眾人嚇得齊齊後退,接著袋子裡跑出幾隻老鼠,吱吱叫著。
幾人這才放下心來,編織袋側麵已經破了,是被老鼠咬破的。
歐法醫緩緩拉開編織袋的拉鏈,最上麵是兩塊被血染紅的毛巾,衣物,歐法醫一件件把編織袋裡的東西拿了出來,最後,兩顆血淋淋的頭顱混合著一堆骨頭,出現在眾人眼前。
秦頌站的最遠,哪怕是經驗最豐富的歐法醫,看到這些東西,也忍不住皺著眉頭。
大晚上,一群人在荒地裡挖人頭,這可比最恐怖的電影還要刺激。
被老鼠啃的殘缺的頭顱,蠕動的白色蛆蟲,視覺加嗅覺的衝擊,秦頌還是忍不住,跑到遠處吐了起來,方平也受不了,往後退了退,打著照顧徒弟的旗號跟秦頌站到了一起。
歐法醫帶著兩個徒弟,動手擺放著骨頭,痕檢的小李小趙查看著血衣,毛巾,編織袋,大家開始忙碌起來。
不久後,一次性醫用床單上擺放著兩具骸骨。
剛才的惡心和不適感已經完全消散,方平和秦頌也湊上來:“骸骨完整麼?”
歐法醫搖頭:“大部分骨骼都在,兩個死者都是顱骨粉碎性骨折,看傷口的模樣,應該是斧背多次擊打造成的。頭顱的切麵和骨頭的切麵都是用鋒利的斧子造成的,創麵參差不齊,是多次劈砍造成的。”
“凶手分屍的手法實在不怎麼高明,不過他知道從關鍵處斬斷骨頭,切肉的水平就高了很多,估計在家裡經常做飯。”
秦頌想起洪橋派出所接到費文靜的失蹤報警,她好像曾說過父母失蹤家裡所有的東西都在,但是毛巾不見了。看著編織袋中混在血衣裡的兩條毛巾,秦頌終於知道毛巾的用途,原來是用來清理血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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