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陽整個上半身都纏著繃帶,他被送進醫院那會,身體上幾乎沒有一處好的皮膚。
尤其是手心,都能看到外翻的血肉和要斷不斷的筋。
沐青陽已經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半個小時,如果此時有人撕開繃帶,就會發現他所有傷口都已經完全愈合,且不留一點疤痕,甚至比受傷前還要細膩光滑。
沐青陽也大概知道了快速愈合需要消耗的能量。
胸腔粉碎性骨折,手掌貫穿傷,周身皮外傷無數,全部修複大概消耗了6成體力。
他隻覺得現在餓得心慌,想要進食的欲望非常強烈。
沐青陽拿出手機準備訂餐,此時病房門被打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推著醫療車走了進來。
男人身材很魁梧,將製服繃得緊緊的,他沉默著從推車裡拿出袋液體,直接將支架上的消炎液換下,然後在那笨手笨腳在那鼓搗了半天,始終不能讓液體滴下。
男人一進門沐青陽就察覺出有些不對勁。
哪有醫生壯得跟雙開門冰箱似的,而且不詢問病人狀態就直接用藥,手法看著還特彆生硬。
沐青陽拍了拍聚精會神研究輸液裝置的男人,將手裡捏著的針頭亮了亮:
“你是不是在找這個?”
男人眉頭一皺,厲聲道:
“你把針頭拔了乾嘛?不想治病了?趕緊插上!”
沐青陽“哦”了一聲,直接將針頭紮進了男人大腿。
男人像被踩中尾巴的貓,“蹭”的就跳了起來。
沐青陽還在一旁樂嗬嗬的笑:
“喲,這下行了,輸液裝置運轉了,滴得還挺快。”
男人聞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拉過輸液管就扯成兩段。
沐青陽此時可以百分百確定,這魁梧男子也是來搞他的,支架上掛著的液體也百分百是毒液。
果不其然,男人臉色轉瞬就變得烏青,而且有轉黑的趨勢。
他左手非常痛苦的掐著自己的喉嚨,右手從兜裡掏出管試劑來,而後毫不猶豫的紮進了自己的頸動脈。
沐青陽靜靜看著,並不打算阻攔,他剛才就懷疑之前的三個殺手興許是用了藥,正好借此機會驗證猜想。
一整支試劑推進頸動脈,男人臉色好看了許多,但他並未停止,又掏出一支紮了進去。
沐青陽突然生出強烈的危機預警,他暗道壞事,一個鯉魚打挺立了起來,小腿肌肉瞬間繃緊,就要奪門跑路。
然而男人的速度竟比他還快,打直手臂猛然一個橫掃,沐青陽就像隻破布口袋般被糊到了牆上。
全身多個地方傳來劇痛,且使不上勁,沐青陽知道自己骨頭碎了好多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