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四合院裡也沒啥真大奸大惡的家夥。
明火執仗基本都不敢乾,可大大小小的算計隻多不少。
癩蛤蟆它趴腳麵兒上,不咬人膈應人呐。
當然,那個許大茂除外——這就一漢奸的料。
這四合院一共有三進,拆拆分分,攏共住了十幾二十戶人家,算起來也得有個百十號人。
這人一多,事兒就多,眾人就推舉出來三個大爺,管事兒。
三大爺閻埠貴一家住前院兒,一大爺易中海老兩口住中院兒,二大爺劉海中一家住後院兒。
還有和傻柱是老冤家的許大茂,住後院,
全院兒年齡最大的聾老太太,也住後院。
何家兄弟姐妹三個,住中院兒。
賈家一大家子人,也住中院兒。
擱何雨棟看,自己這兄弟傻柱,就是個嘴硬心軟的爛好人。
這世道,不是你吃了我,就是我吃了你。
傻柱這德行,就是被人啃的料!
何雨棟想過一遍,便起床憑著原主的記憶清點東西。
清點過一遍,他心裡有了數。
——豁,秦淮茹,您這還沒做寡婦呢,就開始縱著您兒子當賊頭兒了?
偷傻柱也就罷了,您二位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把我的東西摻和進去算什麼事兒?
原來,何雨棟書桌上有個小木盒子,專門攢用剩下的鉛筆頭。
平時寫字,鋼筆是寶貝東西買不起,就用鉛筆。
鉛筆也得幾分一支,最後剩下的一小截鉛筆頭子,用了拿不住,扔了太可惜。
原身就把這些攢起來,到時候弄個硬套子,幾個鉛筆頭接起來用。
現在,何雨棟一看,和記憶裡的數目比起來,可是少了好大一截。
況且,拿不住的鉛筆頭是相較於他這成年男人的大手,而棒梗還在上小學,手小,拿著那筆頭子說不得剛好。
何雨棟收拾好東西,往他娘留給他的那個樟木箱裡一歸置,喀嚓,上了鎖。
直接翻臉是不行的,街坊領居加同事,低頭不見抬頭見。
再說,捉奸捉雙拿賊拿贓,他這鉛筆頭又沒啥特殊記號,想對證也無從對起。
那,有什麼辦法教訓一下這賊小子呢?
棒梗這小子,貪,饞,要下手,最好從這饞開始。
正好,何雨棟得了這藥箱,裡麵有一味通腸劑。
何雨棟還沒那麼小肚雞腸,就為幾個鉛筆頭子要把這小子毒死,這清腸的效果剛剛好。
要知道,一般是啥人需要清腸啊?大魚大肉吃多了要減肥的!
可這是六十年代,這年頭,棒梗這麼大的小子見天兒頂多混個水飽,再一清腸……那可熱鬨了。
何雨棟心中如此這般做下安排,便蓋好被子,靜等傻柱回來。
他要試探一下,這個隻在電視裡見過的傻兄弟,究竟傻到了什麼程度。
棒梗來家裡偷東西,不僅不教育這小子,反而覺得這是因為棒梗和他親!
被偷好幾回東西都不帶換地方藏的!
這什麼腦回路!
真是個“人才”!
傻柱今天是偷摸回來的,一進門兒,就滿臉興奮,悄沒聲對何雨棟說:“二棟!哎,快來,我今兒專門為你帶的雞湯!你快喝兩口,好好補補。”
剛把雞湯倒進砂鍋裡,放到煤爐子上熱著,賈家那群餓死鬼聞著味兒就找過來了。棒梗帶著他妹妹小當。倆托鼻涕的猴孩子,呲溜一聲從門縫兒裡鑽進來。
“哎呦傻叔,這吃什麼好吃的呢?”
“去去去,沒你們的份兒!”傻柱揮手驅趕,臉上卻還帶著笑。
棒梗活猴兒似的躲過傻柱的手,歘一下掀開砂鍋蓋:“謔!雞湯!還半隻雞呢!”
倆小孩兒兩眼嗖嗖放賊光。
眼瞅著鍋都被整個端走了,傻柱假意攔了兩下,追出去兩步,就算了。
聽著賈家的歡聲笑語,他倆手一揣,嘿嘿笑了兩聲,轉頭帶上門回來了。
一回頭,就碰上何雨棟譏誚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