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莉也不知道,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不過,今天看何雨棟這樣熱鬨的娶親,她心裡真是酸甜苦辣鹹,五味俱全。
如果何雨棟沒結婚,她還能做做夢,想象一下自己和他在一起過好日子。
現在他結婚了,有自己的媳婦兒了,衣服也有人洗了,家也有人打掃了,被窩也有人暖了……
……也用不著她了。
現在她懷了孩子,也還要在閻家過下去。
隻能祈禱,這個孩子是閻家的。
……哪怕不是閻家的,隻要和何雨棟不像,那就都行!
好不容易得來一個孩子,於莉實在是不想把孩子處理掉。
畢竟,就算田再肥,種子不行,地裡還是長不出莊稼。
要是沒了這個孩子,就憑閻解成那樣的……能不能有下一個,真的玄。
於莉在這兒愁眉不展、左思右想,何雨棟在那兒紅燭高照,恩愛纏綿。
冉秋葉還是很害羞的,還是被何雨棟帶著,才一點一點放開了。
所幸何雨棟有先見之明,砌了大大的火炕,不然就原來那張小床,他們兩個今晚怕不是得滾到地上。
不說滾不滾得下的問題,就是床響了一宿,讓彆人聽了,第二天肯定要來笑他家。
這年頭,大媽們臉皮都厚,還有那愛聽牆角的單身漢。
家裡床要是質量不好,辦一次事兒就響一回,那時間長度和辦事兒頻率,全院兒的人都得知道。
何雨棟抱著嬌嬌軟軟香香甜甜的媳婦,在炕上滾了一宿。第二天,他倒還是神清氣爽,冉秋葉已經起不來了。
做了一宿的體力活兒,早上起來,何雨棟也懶得做飯,就去外麵的攤子上,買了點油條、豆腐腦兒、焦圈兒、豆汁兒什麼的,溜溜達達走回來。
走到前院兒,剛好遇到於莉出來了。
“嫂子起來了?”
何雨棟隨意點頭問了個好。
可這話卻讓於莉像被雷劈一樣。
嫂子?
嫂子!
這一下,她什麼幻想都沒了。
看著何雨棟拎著早餐溜溜達達的回屋,於莉忍住想哭的衝動,回身到了屋裡,趴在床上低聲抽泣起來。
閻解成被吵醒了,很不耐煩的說:“大早上起來,你哭啥啊。”
“我心裡一下特彆難受,想哭不成嗎?”
“那你出去哭,我這兒還要睡覺呢。”
簡直是一盆涼水兜頭澆下,於莉的心那叫一個冷啊。
吃,吃不飽,過,過不好。
丈夫不貼心,盼頭又斷了,以後打秋風可能也沒那麼容易了,她還揣了個孩子——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何雨棟拎著早飯回了家。
自己的小媳婦還睡著,團在被子裡,白嫩嫩的小臉兒睡得粉撲撲的,因為哭過,眼角還帶著一抹淡紅色。
“葉子,起來吃點早飯再水。”
雖然有點不忍心,何雨棟還是推醒了冉秋葉。
“想吃什麼?豆漿、豆汁兒、豆腐腦都有,焦圈兒和油條也都有。”
冉秋葉本來還有點迷糊,被早餐的香味兒一勾,人也清醒了過來。
“我把炕桌給你擺上,咱們就在炕上吃,漱漱口,然後接著睡,好不好?”
冉秋葉紅著臉點頭。
兩個人甜甜蜜蜜吃了一頓早飯,漱漱口,想著今天反正不上班,何雨棟乾脆換了衣服,躺在炕上,抱著媳婦兒補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