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庸到湧南的驛道,有那麼幾段是繞著小山丘的路,而大多數則是沿南水江南畔而走,河水湍急,蜿蜒向東。
所幸這沿江驛道的猛獸不多,多是靠河飲水的草食動物,偶爾會有猛獸捕食,也多為獨行,自是不敢對上百人的商隊襲擊,往往隻是威嚇。
因此商隊一路上隻是再碰到了那麼兩三波的猛獸襲擊,都沒有造成什麼太大的威脅,儘管傷員有所增加,但全是皮外傷,也遠不如第一次有獸王帶著山野豬群襲擊來的艱苦。
數天後,商隊到達湧南地界,江憶對於這種商隊隨行有了一個基本的概念,當然這種概念,來自那行囊內藥物的消耗量,竟是直接沒了一半。
幸好江憶這樣的隨行郎中,都是按照行進路程和路線由商隊給與一定報酬,而且所消耗的藥品都是尋常之物,更何況誰也不知道江憶還有一個儲物袋藏在身上,裡麵還有非常豐富的藥品儲備。
湧南城是一個南水江南岸的河港城市,南水江在此處呈現出一個由南向東的大拐角,河床砂石多往北岸沉積,因此地處南岸的湧南就成了一個良好的深水河港。
城內給江憶的感覺,與其說是城池,倒不如說是一個巨大的港口,以及各處為港口服務的建築。
“老王,你和老李一同去跟約好的船家溝通,我們今天修整一天,明日乘船南下。”來到專門給商隊紮營的地區,領頭大漢一邊指揮著眾人紮營,一邊喊來兩名護衛安排任務的同時,還把江憶請了過來,“我這邊先帶江姑娘去找洪家商隊。”
“是!”王李兩人對著大漢和江憶拱手,轉身便離去了,雖然與船家聯係的事情其實很多時候都是領頭的去,但他們也知道,自從出劍瞬殺兩頭山野豬,整個商隊對這位年僅十四的隨行郎中,那可是尊敬的不得了,老大跟她也有約在先,因此老大上心的親自幫她辦事也就順理成章了。
領著江憶穿過了好幾個營帳區,來到了一個稍大的營帳區域,上麵有一杆旗幟,上書一個“洪”字。事實上之前在剛進入湧南地界的驛站那就收到消息,這洪家商隊已經到了。
大漢先是一拱手,與門口的兩名護衛交談,其中一名護衛也是一拱手,然後就往營區裡走去。
沒過多久,一名身穿黑衣勁裝,麵上微須,身型中等的中年人走了出來,見到大漢,臉上也是一笑,隨即一邊拱手一邊走了過來。
“哎喲,沒想到張兄親自過來這邊,在下可真是受寵若驚啊!”
“哈哈哈,劉老弟,這次過來找你,那是想請你幫我朋友一個忙。”大漢說著,扭頭側身看著旁邊的江憶說道,“這位是江憶姑娘,南水織鎮醫館的大夫,想去郡城辦事。我們這隊伍到湧南就得乘船南去,所以就想讓她到你那邊當個隨行郎中,你看如何。”
“好說好說,‘混江龍‘張連成開口,我這個當兄弟的,這點小事當然是沒有問題的。”
姓劉的中年人很爽快的答應了大漢張連成的請求,然後好奇的看了看江憶,隻見這位身穿淡青短織,背著行醫青囊,身型單薄,相貌平平的小姑娘,向自己拱手行了一禮。
“嗯……”中年人點了點頭,笑意不減的繼續說道,“就是不知道為何張兄會這麼照顧這位姑娘,竟親自把人送到我這裡?”
事實上洪家商隊也有公開招募隨行郎中,中年人的意思是張頭領完全可以讓江憶自己來應征即可,想必是有些什麼關係在其中,想具體確認一二。
“是這樣的,其中之一的原因是,受了南水織鎮崔家大小姐崔瑩月的托,希望我幫忙安排一下江姑娘去郡城,更換隨行商隊的事情。”張連成雖是肌肉發達的大漢,但卻非常耐心的把這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清了,
“哦?可是那南水縣的青品堪輿師崔瑩月?”中年人眼前一亮,竟是突然起了一股敬仰之情。
江憶倒是沒想到崔瑩月名氣這麼大,難怪翠竹莊明明崔員外還在,那崔瑩月已然跟一家之主無異了。
張連成點頭,隨後更是一臉開心的說道,“這江姑娘可不僅是一名大夫,她那劍術也是了得,我們商隊受到山野豬襲擊,江姑娘兩劍就削了兩頭山野豬的腦袋,我那幫小兔崽子可沒幾個人能辦到啊。”
中年人一聽,兩劍削掉山野豬的腦袋,臉上也是露出詫異的表情,又一次打量了一下江憶,更是看著她腰間那牛皮劍鞘中的尺半短劍。
“張叔謬讚了,我那不過是運氣好。”江憶隻是擺擺手,臉上表情淡然的說道。
而就在這時候,幾人身後的營帳內傳出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瑩月姑娘?你們是不是在討論瑩月姑娘!”人還未至,其聲音就已經傳了出來,然後便看到一個穿著錦衣華服,明顯是富家公子打扮的年輕人走了過來,“劉總管,你們是不是剛剛在討論瑩月姑娘?”
“回公子,是這樣的,瑩月小姐委托我們洪家商隊幫忙帶一個人隨行去郡城。”中年人看到來的是自家公子,連忙躬身,然後向他介紹兩人,“這位是混江龍張連成張大俠,另一位是江憶江姑娘,她就是要加入商隊的隨行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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