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麵對站在高處江憶那極儘嘲諷的姿態,剛踏出一步的秦天養卻因後方的喊殺聲,一下子就從魯莽和暴怒中清醒了過來。
他轉頭看了看身後的戰場,眼前蘇鈴蘭和兩個受傷的百煉境正在與他們那方的三個小宗師血拚,而那頭白狐居然上到溝壑上麵,撲殺那幾十名十啟境弓弩手去了。
天賜良機!此處大可一舉拿下蘇鈴蘭,然後再拖延一會時間,更多的援軍就會到達此處,他們所有人都得死。
秦天養是這麼想的,而也正打算這麼做,可就在他想不管江憶,回頭直擊蘇鈴蘭之際,江憶又開口了。
“秦百戶,你如今不敢上來和我一戰,就像當年你不敢下來斬我一樣嗎?”
這話說的,當日江憶區區一個十啟境,哪來的資格讓秦天養從觀台上下來,可被江憶那讓人生厭的語氣說出來,就仿佛是做實了他秦天養怕了江憶一般。
但秦天養腦子非常清醒,根本不為所動,隻回頭瞟了一眼江憶,仿佛在說一會再來收拾你一般,就打算持劍夾擊蘇鈴蘭,可江憶她卻又說話了。
“秦天養,你且看看這是什麼。”
江憶這話一出口,本來根本就不打算再搭理江憶的秦天養,猛然感到一股他無比渴望得到之物的波動,隨即一個轉頭再次看向溝壑上方的江憶。
隻見一隻呆頭呆腦的白光小狐狸,笨拙的爬到了江憶的小腦袋之上,然後用天真無邪的眼神開始四處張望起來。
此刻,不光是秦天養,在場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異樣之感,就連山坳之上的巨大光之白狐,也不由得看向江憶這邊。
“怎麼會在你手裡!這怎麼可能?”
秦天養瞪大了眼睛,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看穿,他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在他們精心策劃的計劃中,所有的線索和證據都指向了宣夜遺藏必定在蘇鈴蘭身上。然而,現在卻出現了這樣的情況,這讓他無法接受。
按照常理來說,蘇鈴蘭絕對不會將如此重要的物品交給一個外人,更何況這個外人還是個人族,這完全違背了他們的預期和邏輯!
但他依然不死心,仍然在蘇鈴蘭那光之白狐和江憶頭頂那隻小狐狸身上來回對比,但由真氣凝聚而出的秘術實體,跟精純天地靈氣化出的靈體之間,明顯有著雲泥之彆。
“還真的在你手上,你到底是怎麼弄到手的。”秦天養很快就平複了心情,雖然計劃全盤錯誤,但結果卻是好的,因為這個宣夜遺藏的擁有者沒有一走了之,而是出現在了他的麵前,那麼這一切就都還是他秦家的東西。
江憶沒有立即回應秦天養,而是首先看向蘇鈴蘭,用淡漠的語氣說了兩個字:“速走。”
江憶雖然語氣淡漠,可在蘇鈴蘭聽來,卻充滿了不屈的勇氣,於危難之際又一次拯救了自己的生命,當她點點頭,毅然決然的再一次開始衝殺之時,那個稚氣未退的臉龐,單薄嬌小的人族身影,仿佛徹底紮根在她內心深處。
“秦天養,想要這玩意兒,就跟我來吧!”
直到讓蘇鈴蘭趕緊逃跑後,江憶才以冷冽的眼神看著下方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年輕軍官,隨後露出了一個非常符合她風格的讓人生厭的笑容,立即就轉身飛掠而去。
秦天養自然也不是好糊弄的主,看到江憶開溜,怎麼不知道她想把自己引開,好救蘇鈴蘭和那些妖族,可如今蘇鈴蘭那頭光之白狐已經把山坳上的弓弩手解決的差不多了,如今他要爆發全力擒下蘇鈴蘭,必然會遭到那頭白狐的攔截,屆時江憶早就徹底溜走,丟了宣夜遺藏,他就沒法向老爹和那些人交代了。
隨即,他也毫不猶豫的一躍上了溝壑上方,朝著正在遠去的江憶背影,就是全力疾馳追去。
江憶早知道這個秦天養絕不是表麵看起來那百煉氣海境那麼簡單,即使是在這溝壑滿地的龍尾山東邊,江憶已然使用飛簷術和疾行鞋的逃竄組合,後方的秦天養卻是死死的跟隨,加之如今朝陽已現,江憶黑夜行走的優勢蕩然無存,這不由得讓她心底一沉。
“江憶,逃得倒是挺快,又想救那幫妖族,又如此的害怕被鎮龍軍圍困,你以為事事都能如你所願嗎?”
秦天養身穿精鋼山紋甲,卻依然能大步流星的死死咬著江憶的身影不放。他死死盯著盤在江憶頭上那隻靈光白狐,嘴角上揚之際掏出了一把鴻弩,抬手就是連續兩箭射出,顯然根本不想讓江憶就這麼輕鬆的逃到鎮龍軍難以追擊的地方。
江憶心中暗罵不已,這秦天養選擇的射擊時機極為巧妙,就在溝壑之上,江憶要丟出短劍使用飛簷術改變軌跡之時,兩箭射來直接讓江憶不得不回身格擋,進而落入溝壑之下,隻得再度踏地起身,重新躍上山坳的另一側。
“哼!看你往哪兒跑!”遲滯射擊得逞的秦天養咧嘴一笑,隨即緊跟江憶身後,也躍上了山坳另一側,心想著下一個山坳,就是她的困獸囚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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