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江辭安跟著祝九行去了太液樓。
沈長樂哄著回兒睡著,便坐在床邊給江辭安縫製冬衣。
直等到困得睜不開眼睛,方才放下針線。
看了眼高懸的月亮,她詢問侍奉在側的紫鳶。
“什麼時辰了?”
“回稟殿……王妃,快戌時了。”
這麼晚了……
“辭安還沒回來?”
“沒呢,要不要奴婢派人去找找?”
“不必了,派兩個人在門外候著就是了,辭安有分寸。”
“是。”
紫鳶應下,派人等在公主府門外。
約莫又過了一炷香時間,江辭安才回來。
一身的酒氣,腳步都有些散亂了。
沈長樂連忙迎上前,將他扶上床。
“怎麼喝這麼多?江主將不是在場嗎?”
江辭安摟著沈長樂的肩膀,搖了搖腦袋。
“江主將……半場就被人叫走了。”
“那九行呢?他也不說幫你攔著點?”
江辭安無奈笑笑。
“他更慘,一直在替我擋酒,早都不省人事了……”
也是,不然九行又怎麼會不送他回來呢?
“可是,今天不是江主將帶你出去的嗎?不應該都是能在朝堂上給你幫扶的人嗎?怎麼會灌你喝酒呢?”
“這次是……籌備冬獵的禮官和護衛,文官武將都有。”
難怪……
沈長樂投洗著帕子,幫他擦臉。
卻被江辭安抬手抓住手腕,拉進了懷裡。
“長樂……辛苦了,你已拚命生了回兒,該換我來服侍你才對。”
他醉意闌珊,扣著沈長樂的後腦,小雞啄米一般,輕輕親啄。
“辭安,你醉了,等一下,先把披風脫了。”
沈長樂費力地爬起來,幫他脫衣。
他卻不肯,像個孩子一樣要抱抱。
“先讓我……抱一會兒,長樂,我好想你……你彆動,讓我來服侍你……”
他有些語無倫次。
沈長樂無奈,隻得任他抱在懷裡。
手上輕拍著安哄:
“好了,是不是困了?喝了醒酒湯就睡吧?”
“都聽長樂的……”
他這才放沈長樂起身。
哄著他喝了半碗醒酒湯,沈長樂幫他解衣。
隨著外衣脫落,一方帶著淡香的繡帕從他懷裡掉了下來。
沈長樂疑惑地撿起來,看著上邊繡的月牙,心裡下意識浮現出一個名字——
江月。
想起前幾日穆黎說過的話,還有今日盛陽公主固執的態度……
沈長樂心裡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