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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燒得劈裡啪啦,可謝晏周圍卻是鴉雀無聲。
他上身蓋著一件女子樣式的蠶絲繡花外衫,將容貌遮住,外衫裡身著青色暗紋紗袍
,被煙火染上一層朦朧的灰。
單看他身影隻覺姿態端方,長身玉立。
可他足腕上卻戴著由兩指寬鐵鏈連成的腳銬,鐵銬沉重限製行走,行動間也帶著獨屬於鐵物的脆響。
靜儀看見這一幕,一時陷入了沉默,心中沒了方才的怒意,隻餘啞然。
因著意外走水,她和王季禾帶來的下人也幫著一同在救火,自然也就將這一幕收入眼中。
眾人像是發現了什麼秘辛,全都噤若寒蟬,不敢多看。
反觀兩個正主倒是毫無反應,隻是柳姒頂著另外二人怪異的眼神,沉著臉將謝晏的臉遮得更嚴實了。
竹園既已被燒,那自然是再住不得人了,隻能先將謝晏帶回她自己的院子。
柳姒把人領進屋後,伸手把謝晏抱著的琴放在案上,沉默著從梳妝櫃屜裡拿出一把鑰匙,而後蹲下將他腳上的腳銬解開。
“啪嗒”一聲,腳銬應聲而落,鑰匙和腳銬被她隨意地扔在地上。
她起身坐到案前,輕輕撥弄著琴弦,淩亂的琴音在屋中響起。
而謝晏孑然地站在屋中央,頭頂上的外衫早已掉在腳邊,露出他沾上煙灰的臉龐,幾縷墨發垂在鬢邊,顯出幾分脆弱。
他看著柳姒,眼中複雜,“你為什麼要救我?”
柳姒撥弦的手一頓,屋中安靜下來,少頃她道:“我不知。”
她是真不知為何會進火場中救他,或許是不想他就這麼輕易地死了,亦或許是下意識想救他。
“或許是不想你死吧。”她道。
而冥冥之中,仿佛有另一道聲音響在謝晏耳畔。
……
“我自知並未得罪過公主,公主為何要這般做?”
“我也不知。”
……
他初被囚,問柳姒為何要囚禁他時,她也是這個回答。
不知,不知。
這些日子她總是這樣,打一個巴掌再給他一顆甜棗;每每當他厭惡憎恨她時,她總要做些事情令他心軟。
反反複複,永無定性!
他心中一時起了怒意,竟生了一股想上前質問她的衝動。
難道她自己做過的事,自己卻不知為何嗎?
可他平生的高傲不允許他這樣做。
二人沉默無言,外頭卻是議論紛紛。
聽說那個新寡的懷淑公主府上藏了一個男子!
公主養麵首自古就有,本沒什麼稀奇,可懷淑公主這個麵首卻有些特殊,聽說是被強搶入府的!
一個駙馬死了沒幾月,自來端莊知禮又新得聖寵的懷淑公主強搶民男,這就有意思了。
沒幾日,上京城中皆流傳起關於懷淑公主的豔聞。
說靜儀公主和淮王妃之妹去懷淑公主府做客時,偶遇後院起火,救火時見懷淑公主神行癲狂地從火中救出一男子。
聽說那男子是個容貌傾城的啞巴,公主見後一見鐘情,於是強搶入府。豈料啞男誓死不從,公主為了不讓他逃走,於是給他上了腳銬。
這話說得有鼻子有眼,又是皇室中人的八卦,那些本就無聊的百姓自然聽得津津有味。
上京城中流傳著,當然也傳到了有些人的耳中。
一大早,平意便步履匆匆地趕至主院,彼時柳姒正坐在窗邊聽謝晏撫琴,平意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她跟前道:“公主,喬老夫人來了。”
此話一出,琴聲頓停。
柳姒道:“阿婆來了便來了,你急什麼?”
“老夫人好像是聽說了……”說到這兒,平意看了眼琴案前的謝晏,有些為難,“總之老夫人臉色不太好。”
聽罷,柳姒沉吟片刻,對著神色正常的謝晏問道:“竹君,你想我去嗎?”
謝晏垂眸視線落在身前的琴上,“去與不去是你的自由。”
柳姒點點頭,似乎頗為認同地留下一句,“等我回來。”
看著柳姒離去的背影,謝晏手下的琴弦終是沒有再撥。
剛一進正堂,就見下人跪了一地。
喬老夫人坐在屋中,麵色怒沉;祁媽媽則站在她身側。
柳姒笑意盈盈,“阿婆來了?怎麼不提前派人通知一聲,姒娘也好去迎。”
喬老夫人瞪了柳姒一眼,想說什麼但看了看跪一地的下人,欲言又止,眉宇間的怒氣不消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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