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溪皇帝負手而立,垂眼睥睨艱難爬向他腳邊的人,滿目冰涼。
“朕要東洲,但是苦於沒有發兵的理由。思來想去,隻有你死在東洲,朕才能名正言順出兵討伐。”
說著他突然一臉惋惜,語氣不忍,居高臨下斜視抱著他腳,滿臉痛苦的兒子歎了口氣。
“兒啊,彆怪父皇……怪就怪,你生在了帝王家。”
北溪皇帝突然麵目凶狠,伸出充滿血紅殺氣的大掌壓向他。
那掌大的能遮天蔽日,仿佛穿過了無數個春夏秋冬向他猛然襲來。
他手一抖,完整的皮被他手裡的刀不小心劃破了個裂痕。
他見狀臉色一沉突然高舉肉刀直接乾脆利落砍斷了北溪皇帝的脖子。
“噗!”
鮮血沾了他的白衣,噴湧在他臉上,順著他的臉滑下,滴落在地上。
那一聲“滴、滴、滴”的輕微聲響,像是催命鐘,砸在殘陽的心上。
殘陽身邊的人早已經滿臉驚懼,呆若木雞,渾身的衣衫都被汗水浸透。
滿臉鮮血的慕容修回頭朝他們詭異一笑,“諸位勿怪,手抖了。”
殘陽呼吸一窒,頭皮繃的很緊,扯出的疼令他難以承受。
他很想要直接拔劍殺了慕容修。
因為他深知,如果他不動手,慕容修就會殺了他!
可是不知為何,此時他竟然提不起半點力氣,隻能眼睜睜看著慕容修接下來的動作。
慕容修慢條斯理去解北溪皇帝的衣裳。
隨後他端詳冷笑,“龍袍,一件衣裳而已,人人趨之若鶩,我當有多稀奇。”
他將提起的衣襟隨意一扔,突然直接舉刀,乾脆利落砍斷了他的雙臂。
殘陽幾人隨著他的手起刀落,身子一顫一顫的,麵色煞白,手腳僵硬。
有個人沒忍住,直接跌坐在地,尿了。
慕容修起身,扔下刀,拿起北溪皇帝的兩隻手臂走到殘陽麵前。
他笑,“師父,送給你。”
殘陽不接,心跳如雷,渾身僵硬,滿眼驚懼盯著慕容修的臉。
他聲音顫抖透著無儘的恐慌,“六皇子殺父滅國!你就不怕被天下人唾棄,遺臭萬年嗎?”
“殺父滅國?”
慕容修詭異一笑,笑聲陰冷,俯視殘陽語氣幽微,“這隻是剛開始呢。你們當初對我趕儘殺絕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殘陽此時腦海中突然浮現慕容修在九龍潭邊,趴在他腳邊卑微的祈求的狼狽模樣。
“師父,求你,不要把我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