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著屋外那劇烈的,始終沒有削減半分的兵器碰撞聲,心裡越發擔憂阿姊。
於是猛的甩開顧言之的手,轉身快步朝門口走去。
“百裡鈺鑰!”顧言之一掌拍在身前的桌上,看著百裡鈺鑰背影怒聲威脅:“你敢踏出這個房門半步,我就讓你阿姊葬身於此!”
百裡鈺鑰雙手剛搭上緊閉的房門,還沒來得及拉開,顧言之威脅的話就讓她猛的頓住步子。
顧言之死死的盯著百裡鈺鑰的背影,搭在膝蓋上的那隻手緩緩蜷起手指,對於自己脫口而出威脅的話,有了些悔意。
半晌後百裡鈺鑰緩緩放下了雙手垂落身側,再轉身時眼眶微紅。
她定定的看著顧言之,語氣嬌柔帶著些不滿。
“少將軍若是對我這樣滿腹心思的人實在深惡痛絕,可以直接把我交給大理寺,讓大理寺懲處,實在不必總是威脅我。”
顧少卿聞言瞬間怒火中燒。
他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從大理寺少卿手裡保下她,她不但不感恩,還敢心生不滿!
顧言之起身幾步跨到百裡鈺鑰麵前,充滿怒氣的眸子居高臨下俯視,百裡鈺鑰那雙微紅的氤氳的雙眸。
不知為何心裡莫名的心虛,不耐煩惱問:“你哭什麼?我又沒欺負你!”
“你要殺我阿姊。”百裡鈺鑰聞言頓感委屈,撇嘴回。
“我何時要殺你阿姊了?”顧言之一陣鬱結。
百裡鈺鑰雙眸一眼不眨盯著他,輕柔的語氣帶著提醒:“少將軍健忘,方才你說我踏出房門,就讓我阿姊葬身於此。”
“我……”顧言之心裡一陣氣悶。
她不擔心自己這個餘毒未清的少將軍,反而擔心那個可隨時禦萬劍,毀了將軍府的阿姊!
百裡鈺鑰剛要開口求情顧言之就將她推開,隨後拉開了門,正好看見百裡沐笙帶著陌離,輕功離開中央院直奔府門。
“阿姊!”她看見那紫色身影神色一喜。
剛迫不及待要踏出去,可一腳剛跨過門檻還沒落地,就想起了顧言之的威脅,又緩緩收回了腳。
顧言之見她欣喜的神色突然低落,心裡沒來由的一陣煩躁,盯著她側臉看了半晌,“你若不想呆在定國將軍府,想去找你阿姊就去吧。”
百裡鈺鑰扭頭見顧言之就往屋中走去,不一會兒就繞過桌子,走到了床榻那邊,盤腿坐下開始運功。
她又回頭看了看府門方向,那打鬥聲已經停止了,猶豫半晌她還是關上了門卻靜默在門口不動,內心十分糾結。
“噗—”半晌後屋內傳來吐血聲。
百裡鈺鑰連忙走過去,當先見到床榻前的地上,有一灘暗紅色血跡。
擔憂的目光落到顧言之麵色煞白的臉上,見他嘴角也有暗紅血跡時心裡一陣慌亂,“少將軍,你這是……”
顧言之偏頭見她神色慌亂眸中滿是擔憂,與方才擔憂百裡沐笙時如出一轍,不由得心生一抹怪味。
她是怕自己對付百裡沐笙,所以才不離開,還裝作這般關心自己嗎?
可她給自己下迷藥下毒時,可不見得她有半點猶豫!
他垂眸下榻,語氣冷淡的回:“體內餘毒血瘀而已,死不了!”
百裡鈺鑰見他又如往日一般冷淡的神情,垂眸點頭“哦”了一聲,便不再言語,擔憂的神色也緩緩散去。
她抬步跟著顧言之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雙手捧著遞給顧言之,“少將軍喝口水吧。”
顧言之目光掃過她手中的水杯落到她臉上,見她垂眸一副安靜的模樣,心裡的煩躁鬱結少了許多。
百裡鈺鑰見他沒接緩緩放下捧著水杯的手,誰知道顧言之又從他手中拿走了杯子,將水一飲而儘。
他喝完水,杯子往前百裡鈺鑰麵前一遞,她愣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又連忙給他倒水。
顧言之見百裡鈺鑰此刻乖巧順從的模樣,突然覺得她順眼多了,不由的嘴角微微上揚。
百裡鈺鑰見他似乎心情好了一些,又見他微微上揚的嘴角,笑著試探詢問:“少將軍,我有個不情之請。”
“什麼?”顧言之本能的眉頭一皺,喝水的動作頓住,斜視她。
“我想請您派人給百裡家死士送解藥過去,再晚他們怕是性命有憂。”
她說著怕顧言之不同意,立馬舉起三根手指保證:“或者你派人跟著我,我親自去送,送完我就回來,絕對不跑!”
百裡鈺鑰說完目光灼灼盯著顧言之,見他垂眸神色思量,緩緩放下水杯,心裡升起一抹緊張。
顧言之本想拒絕,可見她滿眼希冀之色時,拒絕的話又說不出口了。
“我同你一起去。”
百裡鈺鑰神色微變,垂眸緩緩放下水壺。
他一起去?
還是算了吧。
她思量半晌後回絕:“還是不勞煩少將軍了,過幾日再說吧。”
顧言之聽她這麼說,就知道她定是又有其他心思了,莫不是想趁機跑了?
這一日顧言之走哪裡都帶上百裡鈺鑰,弄得百裡鈺鑰十分鬱悶又不敢發作,隻能思量一個又一個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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