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麗麗一看眾人都不說話了,頓時囂張了起來:“怎麼?心虛了?不敢把手拿出來了?”
“我告訴你們,我抹的東西,你就是洗手也洗不掉,即使顏色淡了,手上也會有氣味,到時候公安一聞就知道了。”
“哼,居然敢偷我口糧,膽子可真是不小呢?跟我去公安局吧?”
其實關於洗不掉的說法,胡麗麗就是隨口胡謅的,反正沈家人也不懂這些東西。
王慧蓮想了想,然後臉上勉強擠出來一絲笑意,她拿過沈利民手裡的碗,討好的遞給胡麗麗。
“胡知青,大利還是個孩子,他不懂事做錯了事,我這個當娘的替他給你賠不是,行不行?這糧食還給你,你看,一點兒沒少,都還給你。”
胡麗麗覺得自己拿住了沈家的把柄,便用下巴對著王慧蓮:“他都多大了?說他是個孩子你也不嫌臊得慌?”
“我告訴你,他偷我口糧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你以為把這次還我就行了?要麼把之前他偷的都給我補上,要麼咱們就去公安局說個明白,你們自己選吧!”
正在這時候,沈老頭隻覺得腦袋有些暈,眼前天旋地轉的,一下子沒站穩,就要往後倒。
站在沈老頭身旁的沈夏樹第一個發現,趕緊扶住了他,大叫道:“爹?爹?你咋滴啦?”
這一嗓子,把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王慧蓮眼疾手快的將沈利民給拉了過去。
一群人圍著沈老頭,有拍臉的,還有手忙腳亂掐人中的。
胡麗麗站在人群外麵,心裡十分懷疑沈老頭這是不是故意的,想要幫沈利民脫身,才裝暈的。
便對著昏倒的沈老頭大聲嚷嚷道:“我告訴你們哈,今天這事兒善了不了,沈利民偷我口糧證據確鑿,想抵賴也抵賴不了,你們趁早死了耍小心眼的心思。”
李香焦急的看著胡麗麗:“胡知青,我爹真是暈乎過去了,真的沒騙你。”
眾人將沈老頭抬到了炕上,緩了好一會兒沈老頭才幽幽的睜開了眼睛。
其實沈老頭就是最近一直餓著肚子,剛才又是一股急火攻心,這才暈了過去。
他醒過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找胡麗麗:“胡知青?胡知青呢?”
胡麗麗不情不願的來到了沈老頭的跟前:“找我乾啥?我告訴你哈,說啥都沒用,不想去坐牢,就乖乖賠我錢,沒彆的選擇。”
沈老頭本想開口求一求,結果胡麗麗根本沒給他這個機會。
可老三剛從公安局出來,如果現在小孫子再進去,那他們沈家在東梁村,就真的要被人戳脊梁骨了。
無論如何,沈老頭也不允許沈家再出一個蹲監獄的人了。
“胡知青,都是我沒教好下麵的孩子,求你看在我的麵子上,就饒了他一次吧?”
“你也看到了,最近家裡真的要揭不開鍋了,他也是餓太狠了,才想著偷一口吃的。”
“隻要你不追究,我們願意補償你錢,行不行?”
胡麗麗居高臨下的看著沈老頭:“你們窮的都去偷了,還有錢還我?”
這一句話懟的沈老頭好半天沒張的開口。
他現在自然是拿不出來一分錢,可為了安撫胡麗麗,也隻能硬著頭皮說下去。
“用工分抵,馬上就要下地乾活了,我們還是用工分抵。”
現在除了這個辦法,也沒其他的辦法了。
胡麗麗想了想,點著頭說道:“行,用工分也行,那就算5斤糧食吧!”
一聽到胡麗麗說的這個數,沈利民趕緊從王慧蓮的背後探出了頭,嚷嚷了起來:“我根本沒拿那麼多,你這不是趁火打劫麼?”
少了多少,胡麗麗心裡大概也有個數,當然沒到5斤,但她拿準了沈家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我說有就有,如果沒有,那多餘的就是對你偷東西的懲罰,知道了嗎,小子?”
這時候站在最外圈一直看熱鬨的李小琴使勁兒的拉了拉沈秋樹的衣袖。
見他轉頭看向自己,李小琴趴他耳朵邊上悄聲說道:“大哥家的崽子惹的禍,怎麼讓全家人跟著還饑荒?”
“他偷的糧食,可是一口都沒給咱們吃,憑啥要咱們乾活替他還?”
沈秋樹一想也是,之前大哥害他進監獄的仇還沒報呢,這下子又因為他們欠了饑荒,換誰誰都得急眼啊!
“爹,我不同意,大利偷的糧食,我們可是一粒米都沒見著,憑啥讓我們乾活替他還?”
王慧蓮不滿的說道:“誰讓你們還了?我和他爹,還有大偉不上工的嗎?我們自己掙工分還不行嗎?”
沈秋樹嗤笑了一下:“你們上工是上工的,但你們不吃飯嗎?你們的工分還債了,吃的口糧還不是用我們工分換得?”
“你們要是說一口飯都不吃,那我就不管,不然甭想用工分還債!”
沈春樹沉默了半天,終於說話了:“老三,那你說咋辦?”
沈秋樹一揚脖子特光棍的說道:“我怎麼知道咋辦?又不是我兒子偷東西?你問我乾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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