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路上艱苦,宋家又不是高門顯貴,隻是因為宋安年少有為,才從一個小小的武將變得聲名大噪。
他們宋家從前靠著宋安父親的軍餉過日子,宋安得封將軍的時間又短,家底不厚她眼皮子本來就淺。如今流放,她更是見不得那麼多的東西從自己眼皮底下過卻平白溜走了。
沈依甜哪裡會不知道她的心思,她如今要做的就是給原本書裡的沈依甜報仇。
既然占了人家的身子,那麼原主本該受的苦和氣她就得原封不動的還回去。
她要是就這麼放過宋家,豈不是白瞎她穿書一回?
所以她攤了攤手,故作奇怪的道:“沒有啊,那東西太多了,我都沒看。”
“那你這一晚上都在乾嘛?”宋母簡直要瘋了,看沈依甜的眼睛都有些泛紅。
“我啊,吃吃點心,泡泡澡,睡睡覺啊。”沈依甜眨巴著一雙眼睛,眼神清澈。
宋母看她望著自己的眼神,隻覺得喉嚨有什麼東西被堵住了,吐又吐不出來,咽又咽不下去。
“你倒是逍遙,哼,我們在通鋪裡擠一晚你卻享了一晚福,也不怕折壽。”宋悅容冷聲哼道。
宋家大房其他人看沈依甜的眼神也很是不善,又是嫉妒,又是羨慕。
“我享的是我爹給的福氣,怎麼會折壽?倒是那些想要獨占我爹送來的東西,還騙我頓頓吃硬窩頭的人才要擔心自己會不會折壽吧。”沈依甜接話答道。
說完還瞥了宋母一眼,語氣陰陽怪氣,眼神充滿挑釁。
宋母簡直氣瘋了,可沈依甜又沒有指名帶姓,她又如何能發作。
彆說沈依甜沒指名帶姓了,就算她指著宋母的鼻子罵,按她的習慣和人設,她也隻能咬牙切齒的扯出一個滲人的和善笑容,笑說一句甜兒到底是年歲小,還不懂事。
五十裡路並不近,就算走山路,大家也是要一刻不停的拚命趕路。
因為前幾天腳程慢,袁都頭已經開始著急了,所以今天格外的凶。
但凡誰走慢些掉了隊,他都會讓人拿著鞭子過去抽一鞭以示警告。
前幾天沒幾個人挨打,所以大家都有些放鬆。今日眼看官差們有鞭子是真抽,大家的心就又開始緊繃起來了。
當然,這挨鞭子抽的人不少,裡頭卻沒有沈依甜。
她吃飽喝足,昨晚又用熱水泡去了乏累,李嫲嫲還幫他揉了腫起來的小腿,她現在趕路可有勁兒了。
她跟著袁都頭走在最前頭,手裡提了個水囊晃晃悠悠的,好不悠閒。
在她身後的一大隊人呢,她們大包小裹的,就算用儘了全力也沒幾個人能趕上沈依甜的腳步。
饒是如此,卻沒幾個人覺得沈依甜會多舒服。畢竟,她可是兩手空空在趕路的啊。現在看起來是輕鬆,等後麵大家吃乾糧,換衣服的時候,她隻能啃著乾窩頭那可比背點重東西要苦多了。
但沈依甜怎麼會跟他們想的一樣,她才不會去吃那梆硬又發苦的窩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