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在錦聽完這幾句歌謠後整條胳膊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他最怕這些了。一眾怨靈裡他覺得嬰童的恐怖程度遠遠大於成年人,而成年人裡女人尤其是穿紅衣服的女人次之,最後才是老者和男人。
雖然他剛剛身子坐直又目視著前方,可他的餘光能看清楚趴在他腿上的孩子,那怨靈的膚色異常慘白,皮膚也因長時間泡水顯得皺皺巴巴的,尤其是拽住他衣袖的那雙手的指甲裡全是淤泥,這孩子生前極有可能是活活溺死的。
“老伯剛剛可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傅霖下船後整理了下衣服,問道轉身就走的船夫。
那人聽到傅霖的詢問時剛彎下的身子明顯停頓了片刻,但也隻是一瞬。隨後那老伯若無其事地回頭與傅霖說:“不知公子所說的奇怪,是指什麼樣的奇怪?”
“自然是小孩子的聲音!”林惠嬋開口道。
“姑娘可真是說笑了,方才船上隻有我們幾人,哪裡來的孩子?老夫耳中聽到的隻有船槳劃過河水的聲音。”他說的坦坦蕩蕩,倒不像是在撒謊。
傅霖沒有揭穿他的偽裝,換了個問題問道:“那許是我們聽錯了,老伯可知此地管事兒的是誰?又家住何處?”
那老伯的笑僵在了臉上,隨後摸了摸鼻子道:“實不相瞞,我們塢長這幾日不在村裡。”
“是麼?人不在村兒裡,房子還能一道兒跟著跑了不成?”
“房子自然是在的。”
“那老伯有時間帶路麼?”
“公子可饒了我吧,我哪有時間啊,這不還要趕著回去接人呢。”老伯邊說邊要走,傅霖上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老伯正怒氣衝衝地瞪著攔住他去路的幾個年輕人,心裡已經開始盤算著怎麼罵他們,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槳聲和女子的呼喊聲。
他轉過頭去,看到一艘小船劃了過來,船上坐著一名年輕女子,她身材纖瘦,皮膚黝黑,模樣也生得並不漂亮,尤其是右臉處有一塊拳頭大小的紅色胎記,讓人看了心生不適。
"泗叔,這是怎的了?"那姑娘將船停靠岸後,便急忙跳下來,向他們走了過來。她的目光先落在泗叔身上,然後掃過麵前的幾個年輕人,眼神裡流露出一絲疑惑。
她本來以為是坐船的人沒給夠錢,才導致泗叔這麼生氣,但走近一看,發現這幾個人衣著不凡,氣質高雅,看起來都不是缺錢的人。
許是同最近村裡發生的事情有關?可他們若是來辦正事兒的為何要攔著泗叔的去路?
泗叔看見她仿佛見了救星一樣,立馬消了氣,臉上露出欣喜之色,說道:“沄兒回來啦?是這幾位大人想去塢長那,我都說了塢長不在,他們還是想去一趟,可我哪有空閒的時間陪他們去,你如今來得正好!若沒事的話就陪這幾位大人走一趟吧。”
丘沄聽後,點著頭回答道:“我眼下確實沒啥旁的大事兒,不過阿爺咳疾犯了,得等我先把藥送回家。”她邊說邊晃了晃手中的草藥包,表示自己需要先處理這件事情。
“無妨,我們同你一起去吧。”樓淑姣說道。
她倒不是怕這姑娘言而無信一去不複返,隻是覺得這村子雖然看著不大但整個逛下來也需要一些時間,況且多走幾步就能多看幾處。
“好!那麻煩幾位大人移步跟我走吧。”邱沄看著泗叔安全上船後才帶他們進入村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連續死人的緣故,整個村莊都顯得異常安靜,就連過路的行人也神色匆匆的著急趕路。然而,這裡的房屋卻修繕得十分整齊,絲毫沒有破敗的跡象。
在路過一些大門微敞的房子時,可以清楚地看到裡麵空蕩蕩的院子,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冷清。
他們默默地跟在丘沄的身後,這種詭異的氛圍讓每個人都感到壓抑。這裡聽不到閒人談話的聲音,也聽不到貓狗打鬨的聲音,整個村莊似乎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
路過房屋之間的縫隙可以看到後麵的田地,整整齊齊的種著水稻,有些小塊的田地上還種著蔬菜。
“還請幾位大人在這等我一下,我去去回。”丘沄在一處屋子前停了下來,待離他最近的秦在錦點頭示意後她才推門而入,同時還不忘將門合上。
等人在進去走遠了以後秦在錦才開口說話,“我覺得這裡怪怪的,而且好像走到哪都有人在盯著一樣。”
“而且!最重要的是!不是說村裡死人了麼,怎麼沒有看到一家辦喪事的?”林惠嬋說道。
樓淑姣點點頭,接著她的話往下說道:“我在來之前曾查閱過關於深塘塢的卷冊。據記載,幾十年前這裡隻是一個小小的漁村,村民們靠捕魚為生。可每到梅雨季節,這裡便頻繁遭受水災的侵襲,這些水災給村民帶來了數不清的損失,更甚者會搶走他們的生命。”
“但奇怪的是,最近這幾十年間,相關的卷冊上再也沒有記錄下這個村子發生水災的事件。而且還有一點讓我感到疑惑的是,這個地方與其他村莊有所不同,這裡地處偏遠,交通不便,農田稀少。我原本猜測在這裡生活的人們可能會麵臨諸多困難,吃穿用度都會比較拮據。但現在看來,卻又並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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