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突然提問道:
「你認為……殺死我父母的人,和現在殺死許雲唐欣的凶手,是同一群人嗎?」
林弦閉上眼睛。
這大概率是一個陷阱提問。
站在林弦現在已知的情報來看,他近乎可以100確定,季臨父母的死亡一定和他們的研究有關。
數學家】,大臉貓父親也是數學家,也是因此而死。
00:42】,如果再算上季臨的父母,光是林弦已知的死在這個時間點的科學家就有4個了。
但是在現實世界中,目前能得到的信息裡,還沒有任何一個數學家死在00:42,如果自己太過篤定,一定會引起懷疑。
「我覺得不是。」
林弦思考一會兒後答道:
「目前在東海市死亡的兩位科學家,研究領域都和冬眠有關,我覺得冬眠係的科學家才是這些凶手們的目
標。你父母是數學家的話……應該不在他們的目標範圍內。」
「而且死亡方式,槍擊案和車禍差彆也太大了吧?相比之下,車禍更容易隱藏真實目的,槍殺的話暴露的就太明顯了。」
季臨看著林弦。
好一會兒,點了點頭:
「是嘛……我也是這樣想的。」
他翻過身,重新鑽進被窩裡:
「時間不早了,睡覺吧。」
……
往後幾日,許雲案件專項調查組開始在季臨的帶領下高強度工作,逐漸把凶手畫像詳細化、把犯罪行為具體化、縮小謀殺目標範圍。
這個進展,讓林弦很意外。
他本以為季臨在這個調查組裡就是當攪屎棍、阻撓警方開展調查的。
但事實卻並非如此。
他一步一步將兩起案件的脈絡梳理清楚,確定凶手們的主要謀殺對象,都是從事冬眠領域研究的科學家們,並打算下次有相關科學家來到東海市後,會準備提前埋伏,在00:42收網,將凶手逮捕,尋藤摸瓜,一網打儘。
林弦不知道季臨葫蘆裡賣什麼藥。
他的計劃竟然和自己心裡的想法不謀而合……
林弦本來的想法,也是想著埋伏在案發現場,絕對不能再讓肇事車輛跑掉。
之前兩次案件都沒有突破,根本原因就是讓凶手逃跑了、車輛消失了、所以沒有了繼續深入的線索。
但如果能在現場布置阻攔網、或者在逃離必經之路上設置路障,就可以截停肇事車輛,逮捕裡麵的司機凶手,讓這一係列凶殺案塵埃落定!
可問題是……
林弦轉著筆,瞥著在會議桌上總結講話的季臨。
他不也是凶手中的一員嗎?
如果真的讓警方抓到那名肇事司機……季臨、季心水、周斷雲這些幕後指使者們,真的能夠全身而退嗎?
……
楚山河莊園,餐廳內。
一家三口吃著晚飯聊天。
蘇秀英給楚山河盛了一碗湯:
「這都好幾天了,蘇酥那邊也沒傳回來個信兒,你說她和林弦的相親到底咋樣了?到底成沒成啊。」
楚山河輕笑一聲:
「年輕人的事,咱們就彆問那麼多了,任由他們發展去吧。問的多了反倒給人家林弦壓力。感情這事緣分很重要,能成就成,成不了也不能硬撮合。」
「八成沒戲。」楚安晴哼了一聲:
「小姨她從來都沒談過戀愛,她從小就不喜歡和男生玩,玩也是追著男生打架,她肯定不願意老老實實談戀愛的。而且林弦學長……我感覺林弦學長那麼文質彬彬,不會喜歡小姨這種大大咧咧、無法無天的女孩的。你們倆就是亂點鴛鴦譜!」
「那可未必。」
蘇秀英笑了笑:
「蘇酥是我妹妹,我從小看著她長大,我對她太了解了。」
「以前也不是沒給她介紹過相親,她回來後不是大罵出口,就是這的那的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就沒有一次能好聲好氣說話的。」
「但是這次……那天晚上她回來的時候就挺晚了,身上也一點酒味都沒,很明顯沒有和狐朋狗友們去玩,而是一直和林弦呆到那麼晚,這說明倆人還是聊的挺久的。」
「然後她見到我後,很意外的情緒很穩定,什麼也沒說,就給我說相親完了,讓我立刻遵守約定把銀行卡給她解開,然後什麼沒說就直接走了。」
「啊?小姨她什麼也沒說?」楚安晴很是詫異:
「這不是她的作風啊,太反常了!」
「一物降一物嘛,咱們就彆管那麼多了,隨他們去吧。」楚山河嗬嗬笑著,放下碗筷:
「這一段兩人沒啥消息也是正常的,林弦現在被借調到了東海市公安局工作,在許雲案件專項調查組,很忙的,他們組員們都是住在單位宿舍高強度辦公,平時出都出不來。」
「這麼忙嗎?」楚安晴關心道。
「沒辦法啊。」楚山河坦言:
「現在東海市公安局的壓力實在太大了,連續兩起謀殺科學家的案件,到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各方麵壓力都很大,領導頭發都愁白了,就想著抓緊破案、哪怕是抓住點線索也好,所以林弦他們確實很忙的。」
「這樣啊……」
楚安晴拿起手機,點開林弦的頭像,看了看朋友圈。
確實好幾天沒動態。
兩人的對話框也一樣,好多天沒聊天了。
她鼓起勇氣,發送了一條信息:
「學長,還在忙嗎?吃飯了嗎?聽爸爸說你調去專案組工作了。」
林弦那邊倒是很快回複了:
「還沒,同事們都去吃飯了,我和季臨在這裡加加班,你們見過的。」
季臨啊。
楚安晴當然認識。
他不單單是天才推理家,還是著名編劇,兩人在新年晚宴上也見過,並且爸爸也多次說過季臨在專案組的事。
「不按時吃飯不行呀……對身體不好的。」楚安晴心裡暗想。
看著廚房裡還剩很多的飯菜,她從櫥櫃裡拿出飯盒,打包好
兩人量的飯菜:
「我出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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