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高陽盯著這精巧、仿佛沒有歲月痕跡的日記本:
“這四位數的密碼真沒什麼難猜的,那我猜一個張雨倩的生日吧。0121!快試試!”
林弦低下頭,撥動四個密碼轉輪。
竟然一如既往的絲滑。
哢噠哢噠,清脆又細潤,聲音也好聽,手感也很棒。
很難想象這個日記本已經放置二十多年了……就憑這聲音和手感都能推斷出,這塊密碼鎖的機械設計一定非常精密。
不得不說,以小看大。小日子在上世紀的工藝水平還是可以的,說是世界領先也不過分。
難怪那些毒雞湯雜誌裡,能編出來櫻花國的盤子要洗七遍這種鬼故事。
隻是過往雲煙,現如今櫻花國的製作工藝怎麼樣,林弦就不太了解了。畢竟除了遊戲和動漫以外,確實沒什麼存在感。
即便是化妝品領域有幾個不錯的牌子,但一來算不上世界頂流,二來又因為核廢水的口碑影響,現在國內化妝品領域,基本沒有日係化妝品的生存空間。
林弦撥弄好最後兩個密碼轉輪。
0121
清晰又明亮的數字凸起,好似這本日記真的不曾經曆歲月。
“好了。”
說著,林弦伸出左手拇指,按下開啟鎖扣。
哢嚓!
……
沒開。
“嗬嗬。”
林弦不由得想起曾經第一夢境裡,那些和大臉貓鬥智鬥勇、嘗試各種密碼打開保險櫃的日日夜夜。
莫名有些懷念,恍如昨日。
想到那冷漠又神秘的,林弦轉眼就把她的模樣和楚安晴、和張雨倩重疊在一起。
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區彆,一丁點都沒有。
其實。
剛才打開棺材,看到裡麵沒有張雨倩的遺體和骨灰,林弦真的鬆了一口氣……
感到一絲慶幸,一絲僥幸。
如果張雨倩是真的死了,正常死亡,有遺體有骨骸;那就說明楚安晴的離奇消失,是這個世界上的孤例。
孤例不成證。
一件事,如果這個世界上隻出現過一次,那就永遠是一個解不開的謎。
那樣推斷的話。
或許……楚安晴隻是因為接觸時空粒子發生了意外,所以才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如果她不接觸時空粒子,有可能就不會消失了。
可現在。
二十多年前的張雨倩,也發生了同樣的事情。
這就代表,她們這種二十歲女孩化作藍色星屑消失的事情,並不是意外、更像是一種注定、一種設計好的程序。
而隻要這些事情不是意外,那就可以找到源頭,追溯根源,查證原因,進而……修改這一注定的命運!
林弦越來越能感覺到。
楚安晴可能並沒有死。
【她真的沒有死,很可能隻是去了其它什麼地方。】
“不對啊居然。”
高陽眼珠轉了轉:
“那要不試試0042?雖然我覺得希望不大,但這個時間點對於張雨倩而言實在太特殊了,是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也是離開這個世界的時間。”
“不過這也說不清啊……她母親都具體記不清楚她是幾點幾分出生的,她自己會知道?更彆說,她難道還能預知自己會在00:42消失的事情?”
猛地,高陽一愣:
“我去!不是沒可能啊!楚安晴當初不就是觸碰到時空粒子後,就知道了自己會在00:42分馬上消失的事情,所以才哀嚎大哭嗎?”
“既然楚安晴能預知到這個時間點,那說不定張雨倩也可以!快快快,試試0042,我覺得這個密碼還是比較有希望的。”
林弦又低下頭,哢噠哢噠一番。
四個不鏽鋼密碼轉輪變成0042,然後按下鎖扣——
哢嚓!
沒開。
高陽從褲兜裡拿出瑞士軍刀:
“上科技吧。”
林弦又默默嘗試了幾個密碼,2000、2024、2624、0828、0328這種比較特殊的年份和日期,都不對。
他還有點自作多情的試了自己的生日,還是不對。
嗬嗬,小醜了。
無奈,他把日記本拿高一點,用頭頂上的礦工燈照著,研究日記本和密碼鎖的結構:
“這個東西暴力破壞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我看它的構造,一旦強行破壞,密碼鎖的結構肯定就不完整了,不能再次使用、並且我們也永遠不知道張雨倩設置的密碼是什麼。”
“嗐!”
高陽不屑一顧:
“本身日記本重要的就是裡麵的日記內容,密碼鎖就是單純的一把鎖,你還管它密碼是多少乾嘛?隻要能打開鎖,錘子和鉗子都是鑰匙。”
“那可不一定。”
林弦搖搖頭:
“有時候,密碼本身的意義,要遠比密碼鎖住的東西更重要。”
這段時間。
林弦經曆過的密碼事件太多,不單是寫有自己名字的保險櫃,還有趙英珺辦公室的密碼門,天空之城的垃圾桶機器人,以及自己即將設立新密碼的鉿合金保險櫃……
密碼這種東西。
它本身就是一種信息。
彆看它隻是一串無所謂的數字,但是這些數字組合的背後,一定有什麼深意,又或者……有什麼難忘的故事。
“所以,我們還先彆暴力破解了。”
林弦將密碼日記本拿出棺材,和剛才的相冊、老式錄像帶放在一起:
“反正就四位數的密碼,一共才10000種可能性,我就算一個一個嘗試,也用不了幾個小時就能試出來。”
“四位數的密碼又不是八位數的密碼……好破解的很,隻是手速和耐心的問題。”
“比起來日記本裡麵的內容,我確實更好奇……張雨倩會給這個日記本設置什麼密碼。或許真正的【秘密】並不在日記本裡,四位數密碼本身,才是張雨倩真正的秘密。”
高陽切了一聲,站起身來:
“魔怔了你。”
“我看你就是想自己偷看人家女孩的私密日記,不想和我分享。”
隨後。
兩人將棺材蓋重新推上。
然後將挖出來的土再填回去。
即便是高陽有心把那些草皮擺放的平整一些,但挖出來的土就像碎裂的玻璃,很難恢複原狀。
“算了,就這吧。”
高陽很快放棄了,用鐵鍬拍了拍土,擦擦汗,自我安慰道:
“反正草這種東西長得很快的。你彆看現在咱們挖的這一塊很顯眼,等什麼時候下一場雨,直接就淋的和旁邊一樣了。”
“再說……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誰沒事會來呀,陰森森的不夠嚇人的。”
兩人收拾好東西,分兩趟搬回普拉多後備箱裡。最後一次離開時,兩人回望那顆鮮紅搖曳的石榴樹,高陽還雙手合十對它拜了拜。
“裡麵又沒埋人,你瞎拜什麼啊。”林弦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