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陳明川去找了裴璟,今天白天太多人太多事,讓他根本沒機會和裴璟搭上話。
裴璟見到陳明川之後,眼眸微亮,臉上也出現了笑容,不是和裴行淵虛與委蛇的笑,而是發自內心的笑。
“祈青,你終於來了。”
陳明川說:“因為太子的事,城中戒嚴,我害怕被發現所以晚了些,殿下久等了。”
裴璟說:“無礙,你來了就好。”
喝了一口裴璟倒的茶之後,陳明川問:“殿下,今天究竟怎麼回事?”
裴璟開口道:“殺手是裴行淵安排的,裴行之的馬是裴行淵弄失控的,包括裴行之的傷,也是裴行淵做的。”
陳明川微微蹙眉,“這些都被殿下看到了?”
裴璟點了點頭,“如果不是你趕到,裴行淵早就讓那林中的弓箭手把我也一起殺了。對了,白天你怎麼會過來,還是和金國二王子一起。”
一想到今天白天看到陳明川和謝霖站在一起,裴璟心裡就沒由來地生出了些戾氣,不過他從來不會在陳明川麵前泄露一絲半點的負麵情緒。
在陳明川麵前他永遠是風光霽月的世子殿下。
陳明川說:“是謝霖引我過去的,他似乎一開始就知道裴行淵會做什麼。今天在營帳裡他說的話,似乎也意有所指是二皇子害了太子。”
說到這裡,陳明川對裴璟說:“你今天沒有當麵告發裴行淵做得很對。太子生死未卜,還不知道後麵會怎麼樣。
這些年裴昀沉迷吃仙丹,身體早就垮了。裴昀就隻剩下裴行淵這麼一個可以繼承大統的兒子,就算他知道是裴行淵做的,恐怕也不會怪罪,隻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裴璟說:“我也是這麼想的,與其告發二皇子,倒不如利用利用他。”
點了點頭,陳明川說:“太子遇刺和二皇子脫不了乾係,連我這種局外人都能猜到,裴昀沒道理不懷疑。
裴行淵應該是吃準了裴昀不會拿他怎麼樣,才這麼大膽地刺殺。那些殺手訓練有素,百步穿楊,事情敗露直接就自殺了,我猜測殺手可能是金國人,金國的殺手組織是幾個國家裡最多也是最強的。”
裴璟說:“金國最大的殺手組織叫紗支,隻要出得起價錢,天底下沒有他們不敢殺的人。
我讓人調查過這個組織,它們背後的人是金國皇室,如今看來,或許就是金國二皇子。不然他又怎麼能知道有人要殺裴行之?”
陳明川說:“他似乎也知道我和你的關係,今天故意引我去救你,是想在你我麵前賣個好。隻是不知道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既然是示好,定然是對你我有所求。說不定過兩天他就會告訴你。不過祈青,我不想你和他來往。”
說後麵一句話的時候裴璟語氣雖然溫和但卻藏著一分陰冷。
陳明川問:“是因為他是斷袖嗎?但是他做事是有分寸的,如果有求於我們,他也不敢做什麼。更何況他武功不高,和他接觸我怎麼說也吃不了虧。”
裴璟琉璃一般剔透的眼眸盯著陳明川,他耍賴一般說道:“反正我就是不想祈青和彆人走太近。”
平日裡裴璟都是和年紀不符的成熟穩重,這還是第一次陳明川見到他這麼孩子氣。
陳明川笑了笑,“我聽殿下的,會提防他。”
裴璟薄唇微抿,陳明川根本沒懂他的意思。裴璟起身走到陳明川旁邊,抱住了他的腰。
這動作讓陳明川有些不習慣,裴璟小的時候倒是會經常抱陳明川,但是大了之後就很少了。
陳明川想要推開裴璟,但是裴璟抱得更緊了。
裴璟低聲說:“今天如果不是你,我就要暴露武功了。”
少年人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陳明川的頸側,讓陳明川感覺皮膚有些發癢。
陳明川清了清嗓子說:“我幫殿下是應該的。”
“你對我這麼好,是因為父王嗎?”裴璟忽然問道。
“沒錯,”陳明川說:“不過也不全是,說句冒犯到的話,殿下和我已經和親人差不多,我當然要護殿下周全。”
裴璟將頭埋在陳明川的肩膀處,鼻間都是青年身上清淡的香味,那味道清淺得似乎下一秒就要消散,但也正因為味道淡,才讓人想要不停地嗅探。
陳明川的領口有些鬆垮,裴璟窺見了他精致的鎖骨,不知道為什麼,裴璟感覺犬齒有些發癢,想要在上麵咬一口。
陳明川拍了拍裴璟的背,“殿下可以放開我了嗎?”
裴璟聽了這話,鬆開了陳明川,他換了一個話題掩蓋剛才自己有些離散的心緒,“裴行淵想要把我拉上他的船,他說會助我繼承王位。”
談起正事,陳明川變了臉色,“殿下早就該繼承王位了,這些年義父向陛下提了許多次殿下繼承王位的事,陛下都搪塞過去了。可見他始終對殿下心懷忌憚。”
裴璟露出一個冰冷的笑,“他害怕我父王,自然也擔心我和父王一樣功高蓋主。”
“裴行淵主動向殿下示好也有好處,殿下可以假意投靠他,逐漸參與朝政,之後再解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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