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不甘的,幽怨的乃至於讓人沉浸在其中難以自拔的絕望。
聽到這心音的時候,我妻善逸還以為自己的耳朵終於出問題了。
大哥為什麼會有這種情緒?
他為什麼這麼難過?
桑島慈悟郎緩緩開口說道:“要是最近不忙的話,就幫著你訓練訓練你的師弟吧。”
又是這樣。
獪嶽把頭埋進胸口裡,聽到這話鼻子酸的厲害,咬著牙點了點頭,覺得自己都要喘不上氣來了。
“嗯。”鼻腔發出道氣音。
桑島慈悟郎看到獪嶽這副模樣,心中不禁有些心疼,他輕輕地摸了摸獪嶽的頭。
“彆總是這麼繃著臉,你還隻是個孩子呀,小小年紀的,彆老是苦著張臉。”
獪嶽不說話,隻是專心埋頭吃飯。
桑島靜靜地看著他這副死倔的樣子,隻能在心裡無奈歎氣。
等到周圍都安靜下來,他聽到了一句“很累,先去休息了。”
我妻善逸茫然的抬起臉來,注視著獪嶽頭也不回的離開,那背影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有些落寞
熙子站在獪嶽肩膀頭回頭深深地看了眼這對師徒,總感覺今天到了桃山後的獪嶽很不對勁。
房間裡,獪嶽如同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重重地摔在床上。
他將臉埋在蓬鬆的被子裡,深深吐出一口濁氣眼神渙散。
隻有熙子是不一樣的,隻有這隻小烏鴉滿心滿眼的都是他,隻有這隻小烏鴉。
隻有…這隻小烏鴉。
是啊,他隻有這隻小烏鴉了。
熙子…能不能…不要變回去了,就這樣吧,作為鬼一直陪著他。
烏鴉的壽命沒有人的長久,更比不上鬼。
隻要他活著一定會好好照顧它。
獪嶽翻過身來,目光直直地對上熙子眼中那滿滿的擔憂之色,一時間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樣太不公平了,讓熙子舍棄掉自己原本美好的人生,一輩子隻能飲血為生,活在黑夜裡什麼的太不公平了。
熙子會有自己的人生,會離開他的身邊,會有另一隻鎹鴉陪在他身邊,它會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想到這個可能,他隻感覺鼻子一陣發酸,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了一下。
他的小烏鴉不能是他的,到最後他還是一無所有。
酸楚的滋味如潮水般迅速蔓延至全身的每一個角落,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