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署署長鄧力?”
顧淩嘴裡反複的念叨這個名字,眼神中閃過一絲寒光。
“對,就是他,他和魏家以及李家關係密切,而且那些抓走的人要麼被用於人體實驗,要麼就是直接處死,相當於是變相地給魏家和李家那兩個死去的嫡係祭奠!”
廖隊長已經對活下去不抱任何希望,但是在死亡之前,他要把所有參與這件事的人拉下水,尤其是經常給他穿小鞋的鄧力。
“你們這般大舉旗鼓行事,難道不怕執法者和避難所最高法的懲罰嗎?就算是治安署的人也不能無緣無故抓走那麼多人吧?”
顧淩依舊有些不解,因為江南市雖然隻是一個中等城市,但是裡麵也有執法者的存在,當初秘境出來的時候,那個姓曹的調查官看起來似乎不像是和魏家一夥的。
“避難所最高法這些隻是針對普通的老百姓頒布的條約和律法,對這些世家的上層人來說沒有太大約束。”
“至於執法者,他們雖然代表著權威,但是這個世界最核心的還是利益,一些平民的死亡損害不到他們的利益,相反的,隻要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能夠拿到這些世家上供的錢財,所以,沒有多少人是會沒事找事的!”
廖隊長顯然沒料到顧淩會問出這種問題,他頓了一下,緩緩解釋道。
顧淩聽到這裡,微微點點頭。
人命如草芥在這個時代被體現的淋漓儘致,當初在大街上周運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行凶,他就已經感覺到了這個世道的殘酷。
其實不管是在哪個社會,底層人永遠都是被剝削的命運,隻不過廢土裡,這種現象顯然是被無限放大了罷了。
顧淩低著頭看向廖隊長,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置眼前之人,但是讓他離開這裡顯然是不可能了!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廖隊長搖了搖頭,麵如死灰,知道自己死期將至。
“媽,送他一程吧!”
顧淩的話音剛落,隻聽見“噗通”的沉悶響聲,廖隊長的身體也爆碎在了空氣中,連骨頭渣都沒留下。
漫天的血霧滲入到房間內,周圍除了一片血紅之外,隻留下地上的十幾把槍和一些子彈。
廖隊長死亡後,整個房間裡隻有他和‘王英’,血色空間中的氣氛頓時變得更加沉重和壓抑。
顧淩仰起頭直麵‘王英’,不再像之前那樣恐懼。
這隻是他的分身,死了就死了,他要趁此機會弄清楚,眼前的‘母親’究竟是什麼東西。
“兒啊,現在這裡沒有外人了,咱娘倆終於可以好好說說話了!”
‘王英’咧著嘴,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搭在顧淩的肩膀上,一口白牙在血光中顯得無比詭異。
“媽?你真的是我媽嗎?”
顧淩一臉嚴肅地看著眼前眼角冒著黑氣的詭異婦人問道。
“當然,我不是你媽還能是誰?”
“難道,你也因為我這個樣子而嫌棄我?”
‘王英’聲音變得有些顫抖,那非男非女的怪異聲音反複回蕩在血色房間裡,猶如厲鬼的哀嚎。
“是嗎?可是為什麼剛剛那個人稱你為‘詭異’,你和我那母親——王英究竟是什麼關係?”
“不,我應該說,整個東塘尾十七號,我這個‘家’,包括我那個床上昏迷不醒的父親,你們究竟是什麼?”
顧淩撥開‘王英’那長滿鱗片的手,怒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