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太笑著說道:“李明啊,看著就是個踏實的好孩子,和我們曉兒站在一起,還真般配呢。”
李明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道:“奶奶,您過獎了,能和孫曉在一起是我的福氣。”
就在大家說話時,孫少平和田曉霞匆匆忙忙地衝了進來,口中高喊著“奶奶”,聲音都因激動而有些顫抖。
田曉霞滿臉淚痕,邊哭邊喊:“奶奶,您可把我們嚇壞了,我們一路上都在擔心您。”
他們身後,孫娜拉著田娃的手也急忙趕了進來,孫娜眉頭緊皺,眼中滿是擔憂,田娃則一臉緊張地跟著。
孫少平的目光急切地掃過屋內眾人,最後定在孫老太身上,眼中滿是關切:“奶奶,您怎麼樣啦?身體還好嗎?”
孫老太趕忙回應:“平兒,奶奶沒事兒,這不是好好的嗎。”
孫少平走到孫老太身邊,緊緊握住她的手,像是要確認奶奶真的安好。
田曉霞則直接撲到孫老太懷裡,帶著哭腔說道:“奶奶,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可怎麼辦呀。您一定要健健康康的。”
孫娜也湊上前,拉著太奶奶的胳膊,眼中閃著淚花,田娃在一旁懂事地看著。
孫老太眼神突然變得有些迷茫,那原本滿是慈愛光芒的眼睛裡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霧靄,她指著孫娜,嘴唇微微顫抖,聲音帶著一絲疑惑地問:“這是誰啊?”
孫娜一聽,眼眶瞬間紅了起來,她趕忙走到孫老太跟前,蹲下身子,緊緊握住太奶的手,眼中閃著淚花,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太奶,我是娜娜啊,您最疼愛的娜娜呀,您不記得我了嗎?”
孫少平見狀,心中一陣酸澀,他也快步走到奶奶身邊,蹲下身子,在奶奶耳邊大聲說道:“奶奶,您怎麼忘了娜娜了?這是您從小抱到大的娜娜啊,您以前還經常給她講故事呢。”
孫少平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看著奶奶那有些糊塗的樣子,心裡很不是滋味。
孫老太像是努力從那片混沌的思緒中掙脫出來,眼神裡漸漸有了一絲清明,她盯著孫娜看了好一會兒,像是在努力回憶著什麼。
突然,她像是撥開雲霧見到了陽光,眼中閃過一絲明亮的光芒,滿是皺紋的臉上綻放出和藹的笑容,聲音裡帶著驚喜:“哦,這是娜丫頭。來,來給太奶好好看看。”
孫娜聽話地把身子更湊近了些,孫老太伸出那隻布滿青筋和老年斑的手,輕輕撫摸著孫娜的臉龐,從上到下,細細地摩挲著,仿佛要通過指尖重新熟悉孫娜的模樣。
她嘴裡不停地念叨著:“我的娜丫頭,怎麼有這樣大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孫娜走到孫老太跟前,蹲下身子,把臉湊的更近說:“太奶,我都這麼大啦,您還總當我是小孩子呢。”
孫老太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孫娜的臉,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是啊,娜丫頭,你都出落成大姑娘了,太奶都快不認得了。這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那粗糙的手掌撫過孫娜的臉頰,每一道紋理裡都藏著深深的疼愛。
孫娜則乖巧地任由太奶撫摸,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努力不讓它掉下來,她哽咽著說:“太奶,不管我長多大,我永遠都是您的娜丫頭。”
田娃在一旁有些拘謹,孫娜拉了拉他的手,對太奶說:“太奶,這是田娃,他是我的男朋友。”
孫老太看向田娃,眼神裡透著慈祥:“好孩子,來,到這兒來。”田娃慢慢走過去,有些羞澀地喊了聲:“太奶。”
孫老太眯著眼睛,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突然眼睛一亮,笑著說道:“這不是潤生嗎?”
那聲音帶著一絲驚喜,仿佛看到了許久未見的親人。大
家先是一愣,隨即哄堂大笑起來,這笑聲在屋子裡回蕩,衝淡了之前略顯傷感的氛圍。
孫少平無奈地笑了笑,他走到奶奶身邊,輕輕地握住奶奶的手,耐心地解釋道:“奶奶,這不是田潤生啦,這是田娃。
您瞧,他和潤生長得是有點像,但他是田潤生的兒子呀。”
孫少平的聲音溫和而清晰,試圖讓奶奶從糊塗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孫老太一臉驚訝,她那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嘴唇微微顫抖著:“啊?潤生都有孩子了?”
她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憶,眼神有些迷離,似乎在腦海中搜尋著關於田潤生小時候的畫麵,“在我眼裡,潤生那孩子還是個毛頭小子呢,怎麼一轉眼,他都當爹了。這時間過得也太快了。”
周圍的人聽著孫老太的話,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有些感慨,歲月的流逝在這一刻顯得如此真實而令人唏噓。
這時孫蘭香心急如焚地拉著吳仲平一路小跑著進了院子,她的眼睛早已哭得紅腫,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不停地滾落。
剛到門口,她就迫不及待地大聲呼喊著:“奶奶,奶奶!”
那聲音因為過度的焦急和擔憂而有些嘶啞,甚至都已經有些變調,她的心裡隻有奶奶的安危,其他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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