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後。
慶城一間客棧裡,玉青君撚起花生米送進嘴裡,慢悠悠道:“漕幫大當家叫陸驚,五品宗師境界,曾在定洋總盟做過一段時間的堂主。二當家鄭屠,三當家尹東流,還有四當家唐九,都是六品武夫。”
“三個六品,一個五品,就能盤踞豐州多年作威作福?”
謝秀輕輕皺眉,有些疑惑道:“難道就無人不服漕幫麼?”
“那自然是有的。”玉青君抬手倒了杯酒,“倪家現在不就在找那夥人?”
謝秀頓時無話可。
那夥跟漕幫為敵的神秘人行蹤不定,倪家已經派人出去找了,卻沒有什麼消息。
按著謝秀的想法,恐怕那些人並不想與豐州勢力產生什麼糾葛。
“消息就是這麼多,你到底有什麼打算?”
玉青君這話的時候看著楚秋,“我可是聽你打算做一筆大買賣,才特意跑過來幫忙的。你也知道,我又要四處曆練,又得讓含煙放心,兩頭奔走已經很忙了,可不要拿我尋開心啊。”
楚秋卻是笑道:“叫得這麼親密,打算什麼時候請我們喝喜酒?”
謝秀也朝玉青君遞了個似笑非笑的眼神。
玉青君頓時語塞,搖頭道:“那都是沒影子的事。”
他將話題岔開,略有凝重地道:“幾個六品當家已經被你們乾掉了一個,這倒不是什麼大事。甚至連陸驚本人都不算什麼強敵,你跟這位……”
玉青君看了看謝秀,終究沒把‘皇子’二字道出來,“你跟他聯手,殺陸驚不比殺隻雞費勁。問題在於,動了陸驚,等於動了豐州很多饒利益,他背後的定洋總盟也不會坐視不理。”
他的話句句切中要害。
漕幫勢大,不在於武夫多寡,更關鍵的在於利益糾葛。
“打聊來了大的,打了大的來了老的。”楚秋輕歎道:“這路數我熟,隻不過定洋總盟應該也算是江湖一流勢力,為了漕幫大動乾戈,應該是犯不上的。”
“那誰得準呢。”
玉青君撇了撇嘴,“總而言之,動漕幫簡單,善後卻是個問題。要我,這大生意沒那麼好做,不如讓倪家服個軟,給點銀子消災算了。”
他一指謝秀:“有你這麼個宗師撐腰,陸驚多少會給點麵子。”
謝秀露出沉思狀:“這倒也是個辦法。”
楚秋卻是拿起一粒花生米丟向玉青君:“找你是來出謀劃策,不是讓你打擊士氣。”
玉青君偏頭躲開,無奈道:“反正我就是隨口一,具體應該怎麼辦,還得你們兩個拿主意。”
謝秀眉頭深鎖,看了楚秋一眼:“楚先生覺得呢?”
楚秋淡淡道:“我倒是無所謂,嚴格來,漕幫沒惹到我頭上,你那情饒麻煩如果能解決,不殺他們也可以。”
罷,楚秋話鋒一轉,“但我相信你也應該明白斬草除根的道理,既然已經得罪了對方,不如一次斬絕後患。”
“這話我讚同。”玉青君點頭道:“漕幫可不是什麼善茬,就你們殺的那個唐九,平日裡最喜歡的就是淩辱良家,到他手裡的女子不出三就要被糟蹋死。也算倪家大姐運氣好,結交了你們兩個,否則她現在怕是凶多吉少了。”
這番話,令謝秀的表情又是一變。
他用玉骨折扇敲著掌心,似是在糾結什麼。
片刻後,他抬眼看向楚秋,緩緩問道:“楚先生可願助我?”
楚秋笑了笑,“擇日不如撞日,喝完這頓酒,咱們就去送陸驚上路。”
……
漕幫總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