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虞槍魁的實力有多高,不必旁人來吹捧。
但不論他再怎樣強大,靠雙拳打穿威名赫赫的‘靖海軍陣,絕非張口就來。
戰場拚殺,與武夫之爭本就不是一個路數。
四品神通撬動天地之氣,以畢生磨練的神通武道入陣殺敵,能夠輕易斬滅數百名披甲軍士,殺穿千人軍陣。
可靖海王手握的,是一支驍勇善戰之師。
麾下萬軍,哪個不是從屍山血海殺出來的猛士?
入品武夫,亦不在少數!
倘若今日簫鐵衣非要赤手空拳掀動天地狂瀾,靖海軍披甲銳士拚死廝殺,同樣能夠耗儘他最後一絲氣機!
戰陣廝殺,如同血肉磨盤。
沒有兵器在手的槍魁一旦陷入此等天下精銳之師的困殺,便是陸地神仙也要飲恨!
此刻,靖海王的有意挑釁,未必不是存了幾分引他入陣的打算。
隻要今天簫鐵衣膽敢衝陣,哪怕拚光靖海軍家底,都要換他身死隕落!
這算盤打得極好。
可他似乎忘了。
大虞照夜司主,並不是一個純粹武夫。
簫鐵衣眉宇如山,目光全然不動,隨即抬手向天,牽動一處氣機。
下一刻。
原本晴空萬裡的皇城天空,忽聞雷鳴驚響!
一道黑影飛上高空。
直奔簫鐵衣而來!
隨著簫鐵衣手臂揮落。
咚!
布滿斑斑鏽跡的銅色大槍斜斜落地,發出轟然擴散的巨響!
宮門外的青石路裂縫延展,一直蔓延到靖海王身下戰馬麵前!
通體漆黑的戰馬長嘶一聲,終是無法對抗恐懼本能,四蹄蹭地向後退去。
若無背上男人的壓製,恐怕早已驚慌逃走。
靖海王按著戰馬望向那杆大槍,麵具之下傳出冷冽聲音:“將血鏽槍放在皇城?你好大的膽子!”
簫鐵衣置之不理,淡淡說道:“除你以外,誰敢越過此槍,死路一條。”
沒等靖海王再放出威脅。
那雙冷目已是掃過在場軍士:“我不是那些江湖四品,非要做一人衝陣的莽夫。
倘若我想殺穿你這靖海軍陣,會一點一點去殺。
今日十人,明日百人。
三年,五年,十年。”
他望向靖海王,嗓音鏗鏘:“我會一路殺到這世間再無靖海軍為止。”
此話一出,現場靜如死寂。
‘槍魁簫鐵衣的威脅,沒有武夫之傲。
隻有純粹的自信。
因為,這是他真正能辦到的事!
以一人之力,壓倒全軍氣勢。
此等威勢,靖海王都不禁眯住雙眼,沉默許久,終於笑了笑:“蕭司主的話,本王記住了。”
他不再與簫鐵衣糾纏,抬手握拳。
百步之外的靖海軍令行禁止,再退一裡。
“這就是本王給你的回答。”說完,靖海王輕夾馬腹,策動漆黑戰馬緩緩向前。
這匹在戰場磨練過的神異駿馬,此刻也不敢靠近站在那裡的簫鐵衣。
仿佛那道身影是洪水猛獸。
繞路而行,踏入皇城。
這一次,簫鐵衣沒有阻攔。
隻是抬起雙目,向那退至宮門廣場之外的眾多軍士中望去。
其中有兩道晦暗氣機藏得極深。
在他眼中,卻沒有起到任何隱藏的作用。
可簫鐵衣不在乎。
轉頭瞥了那漸漸遠去的靖海王一眼,留下自己的長槍,大步向前走去。
沿途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