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一聲。
楚秋將古拙刀向下一插,刺穿甲胄,立在一具屍體上。
抬起眼眸,向前望去。
許是被他這一眼所激,一眾靖海軍止步不前,甚至忍不住向後退去。
“不許退!”
也不知是誰高喝一聲,驚醒眾人,這才止住軍陣崩潰的勢頭。
否則,就要被這大離夜主一眼嚇退,四散奔逃!
前排手持方盾長槍的軍士臉色蒼白,望著那滿地伏屍,難以控製心頭驚懼。
短短片刻,數千靖海軍就被那大離夜主殺得幾乎崩潰。
一刀一劍無可匹敵,內息渾厚到幾乎非人。
他們從未見過這種武夫!
尋常武夫,就算是四品神通,一口氣機用儘,也隻能在軍陣中擊殺數十人。
哪怕以神通武道對陣,殺到力竭,不過就是眼前這種戰績。
然而,那渾身浴血的身影非但沒有氣力衰竭,反而越殺越是順手,簡直不像是人。
更像是……妖蠻!
“諸位,何不聽我一句勸。”
眼見靖海軍膽氣受挫,止步不前,薑虓卻是邁步而來,笑著說道:“你們既然是靖海王的兵馬,那又何必在這裡白費力氣?”
他指著偶爾傳出震爆的天空,“你們的王爺,現在的處境可不太妙。”
一眾靖海軍沉默不語。
能夠決定去留的親兵,早在交手最初,就被楚秋一刀劈死。
剩下這些人,唯有死戰到底。
因為他們接到的命令,是殺死大離夜主!
這時候,楚秋抬眼看向天空,天地華光化成漩渦,蓋住那兩道激戰的身影。
身著黑甲的靖海王時不時發出怒吼。
卻被那手持重槍的簫鐵衣壓得抬不起頭。
楚秋平複激蕩氣息,抽出古拙刀,“這也配叫三品?”
他沒再理會那些靖海軍。
膽子都已被殺儘,堅持不退,那也跟死人沒有區彆。
此刻,他更想要上天去殺靖海王。
“說是三品,但他具體能有‘三品無量的幾分氣象,目前無法確定。”
薑虓同樣抬起眸子,“無量者,廣袤無邊,無窮無儘,已入天境門檻。以靖海王現在的表現,他確實可以像是三品無量那樣調動天地之氣,但還是差得太遠。”
說完。
薑虓忽然又是一笑:“我的提議依舊有效,你我聯手斬了他,如何?”
楚秋看了他一眼,“你這麼熱心,看來還是另有所圖。”
“畢竟世上沒人能夠做到無欲無求,就算不是利益,也有彆樣的追求。”薑虓坦然頷首,看了眼那群蠢蠢欲動的靖海軍,邁步向前走去,“名俠求的是堅守,你求的是心意,韓東流求的是公理。”
他一邁步,那群靖海軍終於難以招架,節節敗退。
麵對一個五品第二的大離夜主,他們都已是‘窮途末路。
這始終袖手旁觀的四品第一若真出手。
定能將他們全都留在此地。
權衡利弊,乃人之本性。
結合著薑虓口中的話,更是顯出幾分真意。
“那你求什麼?”
楚秋望向薑虓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