峙州境外。
三道身影攔在進入峙州的必經之路。
“他們注定會輸。”
其中一人似乎聽到了數十裡外驚天動地的震響,緩緩說道:“用五個四品棋子,試出大離夜主的底氣,這步棋還真是奢侈。”
他轉過頭來,看向那名不苟言笑的中年人,“曹慈,自從靖海王功敗垂成之後,你就是這副死人模樣,怎麼,往後都不願再笑了?”
聽到這句話,曹慈眼神一冷,“若非你們雲海劍宗臨時反悔,此事又何至於功敗垂成?
就連涼薄山都傾巢出動死戰到底,反倒是大虞一流門派成了夾著尾巴落荒而逃的狗。
此事我還沒有與你們清算,裘朔,你莫要自找晦氣。”
“沒辦法,玄月宗的千金貴女手持上三品賜予的‘天機筒’,一言不合就要玩命,當時天地之限仍然存在,誰敢不給她這個麵子?”
名叫裘朔的男子笑了笑,“況且,大虞一流勢力可不止我雲海劍宗這一家,如此大事,便將全部希望寄托在雲海劍宗身上?那隻能說,合該魔門的謀劃功虧一簣。”
曹慈眼神一厲,冷聲道:“魔門早在數十年前就已經滅了!”
提起魔門,他的語氣竟也變得極為暴躁。
仿佛被人揭開了傷疤。
“夠了。”
這時,站在最前方的男人忽然淡淡道:“東西準備得如何?”
曹慈收起表情,沒有說話。
裘朔則是笑了笑,“畢竟是王爺的重托,自當儘心儘力。”
說著,他從懷裡取出一塊巴掌大的長條物體。
由布帶纏緊,看不出裡麵藏著什麼。
但見到此物的瞬間,就連曹慈也沒了爭論的心思,眼神微變道:“你確定鑄成了?”
裘朔托著那東西,似笑非笑道:“放眼大虞,除了藏鋒閣以外,有本事鑄造這件東西的,就隻剩下雲海劍宗。
你若不信我,大可現在離開,想辦法打動藏鋒閣摻和到這一灘渾水中來,另謀時機東山再起。”
說到這兒,他看向了前方頭也沒回的男人:“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易司主?”
男人沒有開口。
隻是安靜傾聽片刻,緩緩說道:“那幾人已經敗了,做好準備,一擊必殺。”
裘朔眼神閃動,突然說道:“隻要斬了大離夜主,王爺真能做到許諾之事?”
此話一出。
就連曹慈都向那名男人看了過去。
男人終於轉頭看了裘朔一眼。
那淡漠無比的眼神,令得這位出身雲海劍宗的四品武夫心頭一凜。
緊接著,男人便用平靜的口吻說道:“你這種出身的武夫,眼界實在太淺了。”
裘朔的臉色頓時一變。
“但,這並不怪你。”
沒等他開口,男人繼續說道:“生在大虞江湖,你的眼界天生受限,自然不會明白大離的江湖,到底有多廣闊。”
麵對如此不加掩飾的諷刺,裘朔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大離國土廣袤,確實不是其餘兩座天下所能比肩。不過,容納整座雲海劍宗,難道不需要國師點頭麼?”
他的話剛剛說完,就迎上了男人冰冷的雙目,瞬間說不下去了。
“王爺應允你的事,自然不會變數。你隻需要做好自己該做的,其餘之事,與你無關。”
裘朔頓為一默,接著輕笑頷首道:“是我失言了。”
說罷。
他看向空無一人的官道,忽然道:“那位大離監察司的紫衣司事,應該如何處置?”
在裘朔的感官之中,已經隱隱能夠察覺到祿墨的氣息。
這個問題。
同樣也是試探男人內心深處真正的想法。
男人的臉上未見任何異狀,隻是用警告的語氣說道:“彆做多餘的事。”
雖然沒有明確拒絕。
但這句話的意思,也是在警告裘朔勿要節外生枝。
裘朔深深看了他一眼,笑嗬嗬道:“一個五品,便隨手殺了吧,好歹是六位暗司之一,讓她現在死在這兒,好過放她回到大離,給王爺帶去什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