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外,那處宗師交手留下來的痕跡附近,已經彙聚了數百名江湖人。
這段時間以來,青州境內慕名而來的武夫就有不少,再加上從青州各地來到這座郡城的武夫,再這麼等下去,估計都能湊到上千之數。
雖然其中有連九品都沒入,隻是單純來看個熱鬨。
但也來了不少高手。
匆匆掃過,七品藏功境,就有不下數十人。
六品破限也來了不少。
下三品境,七品就算是一地高手,六品破限,往往都在一州之地混出了些許名聲,在江湖上叫得出名號。
所以,六品武夫周圍都沒有人往那兒湊。
可五品宗師現身,就連六品也得讓路。
先是侯燁。
現在又是侯縛、茅義德兩位五品往人堆裡紮。
侯家三位宗師先後逼得人群四散,卻沒有一個人敢有怨言。
但眾人也忍不住偷偷打量,這兩位又是奔著誰去的?
當二人停在一名黑衣男子麵前時。
眾人急忙把目光收回。
沒敢再看了。
倒不是他們認識那黑衣男子。
而是先前不少武夫站在他身周,都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冷意直往頭頂竄,好像那男子四周的溫度比這寒冬更冷。
麵對如此異狀,稍微懂行的也就知道那是個高手。
就算不懂的,總長了腦子吧?
所以眾人也就不敢再瞧,就怕那是個眼生的宗師。
倒是陳新年向那男子多看了幾眼。
雖然樣貌不同,氣質也毫無相似之處。
但他隱隱有種預感,那男子就是自己的師父。
畢竟連自己都知道偽裝出行,師父那種身份,怎麼可能會以真麵目行走江湖?
“師父易容改麵在外行蹤,恐怕也有他的計劃。”
陳新年心中沉吟,並沒有急於上前相認,而是默默隱入人群。
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這幾日,他留在青州四處奔走調查。
觀察那些從各地趕來的武夫,還真讓他發現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如今他已經成熟了很多,不會再莽撞行事。
能以六品修為在餘州為滄浪幫謀得今日的地位,陳新年這些年,自然不是在荒廢度日。
察覺到他的離去。
楚秋也朝那邊看去一眼,最後目光掃向迎麵走來的兩個宗師,淡淡道:“青州是你們侯家的地盤,出了這種事,也是該想想要怎麼處理善後了。”
侯縛與茅義德一怔。
“見過……呃……”
茅義德緩過神來,有意攀談,結果卻在稱呼上僵住了。
叫‘夜主’?
未免不把人家的偽裝放在眼裡,
可除了夜主,茅義德還真不知該如何稱呼麵前這位。
饒是他自詡見多識廣,這種場麵還真是少見。
侯縛就沒有他那麼多的想法,張嘴就道:“大人教訓得是,青州境內出現這種宗師之戰,無論侯家還是護國司,都難辭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