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山內一片死氣沉沉,四周寂靜無聲。
就連偶爾響起的風聲,也宛如哭嚎般尖銳刺耳。
遮天蔽日的霧氣籠罩之下,四周儘是一片血紅之色。
放眼望去,如同陰森鬼域。
蕭鐵衣與薑虓二人帶著李霖,一路沿山林前行,途中遭遇數次蠻人的襲擊,都被蕭鐵衣出手打發。
到了高處。
薑虓極目遠眺,望向連綿不絕的山巒:“感覺有些不妙啊。”
他轉過頭來,對蕭鐵衣道:“這一路上的伏擊,比我們想象當中要少了很多。一整座北荒山中,不可能隻有這點蠻人,他們去哪兒了呢?”
輕聲沉吟過後,薑虓拍了拍李霖的肩膀。
問道:“還是不行麼?”
李霖眼皮一跳,木著臉道:“我儘力。”
這位初出茅廬的李家天才此時也有些尷尬。
畢竟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已才剛離開李家幽穀,居然就要被卷進這種局麵。
好不容易從那些‘哀嚎’之中緩過一口氣,現在又遇上了更讓他無法理解的事。
家傳的蟲鱗鳥獸,居然失靈了!
迄今為止,沒有任何生靈回應自已。
他連一隻蟲兒都喚不過來,頗有種有力無處使的憋屈感。
為了不墮了李家的名聲,李霖可謂是使出渾身解數,一路上把能用的法子全都用了一遍。
可結果還是毫無反應。
看出少年的窘迫,薑虓寬慰道:“慢慢來,不用著急,實在不行就叫蕭司主想些彆的辦法。”
話剛說完,薑虓就感受到蕭鐵衣帶著冷意的目光。
他回以微笑,不疾不徐道:“山中的蠻人顯然是在躲著我們,你有何打算?”
蕭鐵衣收回目光,淡淡道:“那隻能說明我們仍未找到關鍵。”
“也對。”
薑虓認同這個說法,“蠻人大多悍不畏死,就算是狡詐的純血貴族,一旦觸及到他們必須要保護的那條線,也會把生死拋之腦後,眼下這種情況,明顯有些不對。”
他再度眺望被血紅光暈籠罩的群山,“蠻人想保護什麼呢?”
蕭鐵衣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對李霖說道:“如果你辦不到,我可以先送你離開此地。”
既然李霖發揮不出應有的作用,那麼提前將他送離北荒山才是最好的選擇。
以免待會兒碰到危險,顧不上保護這李家子弟。
然而李霖想了想,卻是咬牙說道:“我想再試試。”
他也是第一次碰到家傳秘法失靈的情況。
就算不為爭這口氣,至少也要探清背後的原因。
‘蟲鱗鳥獸’之法是李家的立世根基,若這門秘法出了問題,對於李家來說可不單單是丟了麵子那麼簡單。
那是動搖根本的大事。
見其神色堅決,蕭鐵衣不再勸說,留下一句:“顧好他。”
說完便腳踏氣旋,破空而去。
薑虓微微一怔,隨即有些無奈道:“人是你請來的,擔子倒是落到我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