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帶著戒刀離去後,洞真看到那把黑色線劍懸停在半空沒了任何動作,表情依然有些凝重。
“鑄兵陣一旦布下,就不會輕易停止,這把劍能夠承受血祭,難道說……”
“大妖遺骨?”
洞真的心中隱隱有種不祥預感,但一想到戒刀已被帶回洞元殿,諸法至少沒有性命之虞,便是稍微定了定神,藏在袍袖中的手掌快速變幻著指訣,嘴唇輕顫,似是默念著什麼。
隨即腳下踏著罡步,在這巨大歇山頂留下一個又一個燃燒著青色真氣的腳印。
一番功成,洞真猛地閉上雙眼,眼角溢出鮮紅的血水,急忙揮動手臂撤去真氣,於胸前緩緩壓下手掌。
“嗯!”他悶哼一聲,口鼻同時噴出鮮血,還來不及抹去便是立馬高聲道:“回殿!”
這一道如同雷鳴般的聲嘯遠遠傳開,令尚未趕到此處的幾人神色劇變。
後背高高隆起的玄真二話不說,掐訣念咒,瞬間憑空消失。
假冒師素的會真略有猶豫,也跟著一同動作,以秘法回歸洞元殿。
倒是那個子矮小麵如稚童的隱真咬了咬牙,低聲罵道:“邪惑宮都出世了,此時不拚更待何時?想讓我走,沒門!”
他身形急掠,直奔那座靠四根立柱撐起的宮殿。
“隱真,莫要衝動啊!”
瞎子青年慢了半步,沒能將他攔下,不禁捶胸頓足,然後掉頭就跑。
洞真睜開染血的雙眼,看到隱真還在向這邊趕來,哪還能不知他的想法?心底頓時暗罵一聲蠢貨!
“諸法殿被人給拆了!宮主正在氣頭上,你莫非想死不成!?”
急聲提醒一句之後,洞真看了眼自已留下的腳印,連忙以拇指叩擊自已的幾處要穴,封住體內混亂的真氣,旋即朝隱真飛撲過去,“走!”
隱真被洞真單臂擒住,手腳仍在不斷撲騰,掙紮著道:“我要入邪惑宮!”
他的話剛說完,就被洞真勒住脖子,一口氣提不上來憋得滿臉通紅,隻能發出沒有任何意義的怒嘯。
不多時,洞真就追上了瞎眼青年,沉聲道:“你有沒有問題?”
瞎眼青年似乎知道他在問什麼,果斷搖頭說道:“我修自在道,本就無欲無求,諸法的貪婪本性還影響不到我。”
洞真微微頷首,將那被勒得幾乎昏死的隱真遞給瞎子,“你帶他回洞元殿。”
瞎眼青年雙手接過隱真,抬頭問道:“那化主你怎麼辦?”
“有陣法聯係,我隨時都能回去洞元殿,不需要擔心我。”
“這……不太好吧。”
“嗯?”
聽到瞎眼青年的話,洞真的表情一變,打量著他那張還算年輕的臉龐,半晌後沉聲問道:“你不信我?”
“化主千萬不要誤會,我不是不信你,隻是擔心你會出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