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閒談間,天竺門的山門忽然大開,雲霧繚繞間,一條玉石堆砌的階梯緩緩映入眾人的眼簾,直通天際,一眼望不到儘頭。
有人輕聲感歎:“哇,好壯觀啊!”
“噓!”他旁邊的小女孩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邊,一臉嚴肅地盯著他,“彆說話,接引的人就要來了。”
聞聽此言,周圍說話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直至完全消失,所有人都規規矩矩地站好,等著天竺門的接引人到來。
然而,等了好半晌,也沒見個人影,所有人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棠溪琰看著在雲霧間若隱若現的玉梯,垂眸思索片刻,抬腳走了過去,站在階梯前,她試探地伸出一隻腳,毫無阻礙地踏上了階梯,頓時眼睛一亮,她知道了。
“上官鶴,快來!”
她扭頭,笑容明媚地衝他招了招手。
“來了!”
上官鶴什麼也不問,直接就笑嗬嗬地小跑過去,和棠溪琰一起踏上階梯,一步一步地往上攀登。
其餘人見狀,先是站在原地觀察片刻,發現確實沒什麼問題了,這才一窩蜂地湧上階梯。
上官鶴站在高處,回頭看了眼下麵密密麻麻的人頭,得意地勾唇輕笑:“一群笨蛋!”
隨即又扭頭問旁邊的棠溪琰,“阿琰,你是怎麼發現的?”
棠溪琰抬手撩開貼在臉邊的發帶,一邊往上爬,一邊抽空回答:“玉梯都明晃晃地擺在這裡了,又沒有人來,很顯然是想讓我們自己爬上去,才會有人來接引我們啊。”
上官鶴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廢物!”
倏地,耳邊響起一道不鹹不淡的嘲諷,兩人側眸看去,隻見夜緋衣抱著劍,酷酷地站在上官鶴身側,一雙烏黑明亮的眼睛淡淡地瞅著他,似笑非笑地補充道:“才爬到這裡呢。”
上官鶴哼笑一聲,陰陽怪氣地反擊:“哇喔,你好厲害喔,可我們是第一個爬上來的欸。”
夜緋衣臉色微變:“是棠溪琰發現的,又不是你發現的,你得意個什麼勁兒。”
說完,他一臉嫌棄地撇開視線,眼不見為淨。
“你懂個屁啊,我們倆可是青梅竹馬,她發現的,就是我發現的!”
說到最後,上官鶴非常驕傲地抬起右手,豎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那小模樣,彆提多賤了。
夜緋衣:“……”
“我說,你們要不要看看……”
一道弱弱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鬥嘴上頭的兩人同時扭頭看向身後,就見西陵玥和薑承鈺也追上來了,隻聽西陵玥接著道:“棠溪琰都不見了。”
“什麼!”
“什麼!”
鬥嘴二人組異口同聲地驚呼,回身看去,就見,剛剛還站在旁邊的人,眨眼間就不見了。
棠溪琰看著吵架的兩人,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誰知她一步踏出,四周環境驟變,身邊的人全都消失了,隻有一眼望不到儘頭的森林,仰頭望去,全是遮天蔽日的參天大樹,雲霧繚繞,可視範圍也隻有她一隻手臂那麼遠。
未知的恐懼漸漸襲上心頭,她微微屏住呼吸,探頭探腦地東張西望,她小嘴微張,試探地輕喚了聲:
“上官鶴。”
然而,空曠的森林除了微渺的回音,其餘的,什麼也沒有了。
砰砰砰!
她的心臟狂跳起來,這要是出來一個猛獸,她直接玩完了,思及此,一張小臉頓時變得煞白起來。
可停留在原地也不是明智之舉,故而她強行壓下恐懼,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挪,後麵發現確實沒什麼危險後,這才放下恐懼,警惕的繼續前行。
這裡沒有太陽,也沒有月亮,隻有忽濃忽薄的霧,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亦不知走了多遠,隻能堅定不移地朝著一個方向,一直走下去!
再說上官鶴等人,當發現棠溪琰不見了的時候,也顧不得吵架了,連忙邁開腿,踏上階梯,孰料,眼前猛地一花,茫茫大漠風沙揚,烈日當空照前方,上官鶴懵逼地撓了撓後腦勺,嘀咕道:“我不是在爬玉梯嗎?這又是哪兒?”
算了,還是找阿琰要緊,說不定阿琰就在前麵呢。
想罷,他抬腳踩在熱浪滾滾的黃沙裡,深一腳淺一腳地伴著烈日前行。
黃沙漫漫無人影,上官鶴雙手叉腰,站在原地大口喘氣,他看了眼天上的太陽,抬手胡亂地擦了擦臉上的汗,自言自語地說道:“還好太陽沒那麼曬了。”
“殺!殺!殺!”
夜緋衣呆呆地看著眼前的戰場,如猛獸般的嘶吼聲響徹長空,讓他也不禁熱血沸騰起來,他目光凶狠地看著對麵的南訣軍隊,拔出劍,大吼一聲“殺!”,也跟著衝了上去。
無止儘的廝殺,滿地的斷臂殘肢,黃色的土地被鮮血染紅,血色的殘陽下,唯有夜緋衣拄著劍,孑然而立。
“叮咚~叮咚~“
潺潺清泉飛濺而下,輕輕地拍打在石頭上,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西陵玥嘴裡叼著根狗尾巴草,悠哉悠哉地朝前走去,她不知道前路在何方,也不知道還要走多久,反正餓了就去河裡抓魚,山上打獵,累了就隨便找棵樹睡一覺,不想走了就停下歇歇,看看大河山川,想走了,就繼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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