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一夜好眠的棠溪琰打開房門,沐浴著暖融融的陽光,出門去買藥材了。
神醫堂。
棠溪琰抬頭看著醫館上方的牌匾,撇撇嘴,這榮師弟也太懶了吧,天竺門的分堂叫神醫堂,入世的醫館居然也叫神醫堂。
她抬腳走了進去,醫館算不上多忙碌,卻也不清閒,每個大夫麵前都排著好幾位患者,就連打雜的藥徒都各有各的事在忙。
“姑娘,請問您是看病還是抓藥?”
一個忙完的藥徒看到棠溪琰,連忙上前熱情地詢問。
棠溪琰從衣袖裡掏出一張紙,遞給他,“我要這上麵的藥材。”
那藥徒接過去定睛一看,頓時愣住了,這上麵竟全是劇毒之物,而恰恰神醫堂就有規定,不能隨意向外售賣毒物,若客人需要,必須問清緣由,登記造冊。
他臉上揚起恰到好處的笑容,不卑不亢地問道:“敢問姑娘如何稱呼,要這些藥材又有何用?”
棠溪琰又從衣袖裡掏出一枚白玉令牌,遞到藥徒眼前,笑眯眯地道:“製毒。”
待看清令牌後,藥徒瞳孔一縮。
白玉梨花令!
這是雙峰第六脈的象征!
雙峰之人,向來神秘,很少有人知道他們究竟是誰,但雙峰各脈的身份象征人儘皆知。
第一脈是白玉火焰令,第二脈是白玉青竹令,第三脈是白玉蓮花令,第四脈是白玉桃花令,第五脈是白玉蘭花令,第六脈是白玉梨花令。
沒想到,有生之年,他竟見到了雙峰的人。
藥徒呼吸微微急促,他強行鎮定地恭敬一禮,“還請小師叔稍候片刻,弟子即刻去取藥材。”
棠溪琰無所謂地點點頭,“好。”
藥徒的動作很是麻利,沒多久就取來了藥材,“小師叔請拿好。”
“多謝。”
棠溪琰禮貌地微微頷首,又見這藥徒雖然年幼,眉眼間卻頗具靈慧,心裡起了愛才之心,她從衣袖裡掏出一個翠色瓷瓶,遞給藥徒,“這是我自創的丹藥,可以讓一個重傷臨死之人撐上三天,我為其取名續命丹,我看你在醫術一道上有些慧根,這藥你便拿去研究吧。”
藥徒受寵若驚地抬起頭,連連擺手,“小師叔言重了,這藥是您的獨家秘方,我不能收。”
在這個時代,不論是什麼,都講究一個傳承,父傳子女,師傳徒弟,沒名沒份的,是不能隨意窺探他人的秘方的,否則視為竊。
棠溪琰輕笑了下,隨手拋到藥徒懷裡,“你隻需要牢牢記住,醫者仁心,懸壺濟世,便不枉我送你的續命丹。”
話罷,轉身就走了。
藥徒愣愣地看著少女瀟灑離開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靜靜躺在手裡的藥瓶,心裡湧起一股難以言明的情緒,他再次拱手一禮,腰深深地彎下去,朗聲道:“弟子年歸,定不負小師叔所望!”
藥館的人對年歸有多羨慕嫉妒棠溪琰一概不知,此時的她看著雕樓小築的牌匾,想著那天喝的梨花白,她思考沒超過一秒,就抬腳走了進去。
棠溪琰進門之後見大堂已經坐滿了,獨留台階上兩張小桌還空著,便提步走過去坐了下來。
“姑娘,姑娘,此兩座隻為貴客而留,也隻有貴客能坐。”一名小二走了上來,神情恭敬。
她也不生氣,隻是拿起茶壺,往桌上倒了一灘水,微微一笑,手指蘸了蘸水,在桌上一筆一劃地寫了起來,片刻之後,棠溪琰抬起頭,小二湊了過去,打量了那兩個字。
雙峰!
小二瞳孔劇縮,急忙收回那幾分不滿,換成十二分恭敬,垂首道:“姑娘想喝點什麼?”
“來一壺竹葉青,至於菜嘛……”
棠溪琰沉吟片刻,“一碟花生米,再來個糖醋小羊排吧。”
“好嘞!”
小二退下沒多久,酒菜就上桌了,棠溪琰先是吃了幾口菜墊墊肚子,這才斟了一盞酒,慢條斯理地淺飲起來。
對於她來說,喝酒就是一件放鬆的事情,慢飲慢酌那便再合適不過了。
沒多久,一壺竹葉青就喝完了,她又點了一壺羅浮春。
“喲,小丫頭,一個人喝酒呢。”
抬眸間,對麵已經坐了一位白衣白發的老者,老者笑眯眯的,瞧著隨性恣意得很,他一出現,大堂便有人小聲驚呼,“是學堂李先生!”
棠溪琰拿起一個杯子,倒上酒,輕輕推到李長生麵前,笑著邀請道:“李先生,一起喝點吧。”
雷夢殺是個話多的人,同行的一路上,他的嘴裡基本上都在講李先生,她也跟著聽了不少關於他的故事,聽聞當年七個南訣高手同時給他下戰書,想要用車輪戰的方式打敗李先生,誰知李先生直接一劍封神,導致南訣棄劍用刀。
是個了不得的傳奇人物!
李長生哈哈一笑,意味深長地看著棠溪琰,“好啊,不過這點酒可不夠我喝啊。”
“先生想喝多少我都管夠。”
想來,一個人再能喝酒,也喝不了多少吧,目前她身上帶的銀兩,應該是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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