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棠溪琰抬手捂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輕輕吸了一口冷氣。
許久未曾喝過這麼多的酒了,一時半會兒,還真有點不適應了。
忽然,門外響起一道細碎的腳步聲,棠溪琰打起精神,緩緩坐起身,抬眸看向門口。
片刻後,房門被輕輕地推開,一個手裡提著食盒,看上去約莫十六七歲的侍女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
棠溪琰:“?”
她是誰?
來這兒乾嘛?
侍女小心翼翼地關好門,轉身就對上了自家未來皇子妃清淡的目光,她先是一愣,隨即臉上揚起恰到好處的笑容。
“小郡主,你醒了。”
心中雖滿是疑惑,棠溪琰的麵色卻是淡淡的,“你是何人?”
“奴婢叫雲秀,是負責伺候九皇子的。”
原來是蕭若風派來的人啊。
棠溪琰恍然,眉眼間輕蘊的冰雪也瞬間散去,她目不轉睛地盯著侍女的一舉一動。
隻見,雲秀將食盒輕輕地擱在桌子上,打開食盒,取出一個黃釉繪花鳥紋的精美瓷碗,碗的上方還氤氳著朦朧縹緲的白霧。
雲秀轉身朝棠溪琰走來,抬眸對上少女充滿好奇的眸子,她淺淺抿唇輕笑,“這是殿下特意吩咐,為郡主準備的醒酒湯。”
棠溪琰目光落在瓷碗上,微怔,忽地笑了,“有勞他費心了。”
笑得溫軟又明媚。
雲秀本就擅長察言觀色,少女眉眼間漾起的清淺柔情輕而易舉的就被她捕捉到了,看來花醉說得對,這門婚事,必成!
棠溪琰抬手接過瓷碗,瞄了眼乖乖躺在碗裡的湯匙,她不耐煩小口小口地喝,便直接端起碗放在嘴邊,不急不緩地喝著。
關於昨天醉酒後的記憶,她是一點都沒有了,但也能猜出來應當是蕭若風送她回來的,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眼角餘光瞥了眼侍女青色的衣角,她停下喝湯的動作,抬頭看著她,猶猶豫豫地問,“我昨晚,應該挺老實的吧?”
雲秀想起昨晚花醉轉述的那句“蕭若風,我的未婚夫”就想露出姨母笑,但還是生生忍住了,微笑著搖搖頭,“主子的事,奴婢不敢妄言。”
言下之意,就是這事隻有殿下知道,郡主須得去問殿下。
棠溪琰乾笑兩聲,低頭繼續喝湯,這事她怎麼好意思開口去問蕭若風啊。
“昨天的酒錢是李先生給的,還是蕭若風給的?”
棠溪琰放下瓷碗,忽然想起了這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殿下給的。”
“給了多少?”棠溪琰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