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琰愣愣地看著眉眼含笑的紅衣少年,歡喜自心底噴湧而出,清透澄淨的杏眸盛滿粲然明亮的笑意,她抬起手朝他揮了揮,朗聲喊道:“上官鶴!”
華燈金光跳躍,斑駁地打在少女的如花笑靨上,上官鶴挑眉輕笑,雙腿微微用力夾了夾馬腹,驅馬緩緩穿過人流,走向清雅明媚的少女。
她似乎並沒有變化,笑起來的時候,依舊眉眼彎彎,粲然若星,可又好像變了,那雙含笑的杏眸,多了幾絲漣漣柔波。
他目光漫不經心地瞥向少女身側的男子,挑剔地看著他,心裡默默評價,長得不如他好看,但也還行,這小身板太瘦弱了,不夠有安全感,實力也不夠強,保護不好阿琰……
這也不怎麼樣嘛,阿琰這都什麼破眼光……
蕭若風看著打馬而來的紅衣少年,心裡默默地想,原來,他就是阿琰的竹馬上官鶴啊。
迎著他愈發嫌棄的目光,蕭若風眉眼蘊起清淺的笑意,默默伸出手,重新握住了棠溪琰的柔夷,含笑與他對視。
上官鶴對上他暗戳戳帶著挑釁的目光,不爽地輕“嘖”了聲,撇頭看向棠溪琰,沒好氣地說:“你可真是出息了,說好的江湖再見呢。”
問劍下山的時候,他想象過無數種與阿琰重逢的畫麵,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不期而遇,還是在阿琰問劍江湖時邂逅相逢,或者是在一間不起眼的茶棚、酒館乍然重逢,唯獨沒想過,他會趕回天啟城與她再見。
她有多討厭天啟城,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思及此,他看蕭若風更不爽了。
棠溪琰微微一笑,“我們會回到江湖的。”
她微微側頭看向身側的蕭若風,跟他介紹道:“風風,這是我三師兄,上官鶴。”
蕭若風聞言,心下略微沉吟,臉上漾起溫和的笑意,抱拳道:“三師兄,幸會。”
他想了想,還是沒有跟著阿琰叫他名字,畢竟,他看上去,並不是很喜歡他。
上官鶴微微揚眉,毫不客氣地說道:“你和阿琰八字才剛剛一撇呢,這聲師兄叫早了,還是叫我上官公子吧。”
蕭若風笑了笑,從善如流地改了口,“上官公子。”
上官鶴看著毫無惱意的蕭若風,緩緩皺起眉頭,他都這麼下他麵子了,居然都不生氣,這脾氣也太好了吧。
不過,脾氣好也沒用,他還是看他不順眼。
他輕哼一聲,撇過頭,沒再看蕭若風了。
棠溪琰無奈地看了眼上官鶴,目光掠過他眉宇間蘊著的淡淡疲憊,想來這些天他都是快馬加鞭趕回來的,就是想要早點見到她,看看她過得好不好。
“上官鶴,我們過……”
棠溪琰話還沒說完,一群錦衣華袍的少年有說有笑地走了過來,忽地,領頭的粉衣少年眼睛瞪得溜圓,他顫抖著伸出手指著馬背上的紅衣少年,雙目燃起熊熊怒火,怒喝一聲,“上官鶴!”
他憤怒地瞪著上官鶴,開始擼袖子,嘴裡罵罵咧咧,“狗東西,小爺等你等得花都要謝了,好在蒼天不負有心人,你總算是回來了,看小爺今天不打得你抱頭鼠竄,屁滾尿流,哭爹喊娘!”
要說他為何這般記恨上官鶴,都是因為當初他年少氣盛,每天在街頭稱王稱霸,不知天是老大,地是老二,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上官鶴和棠溪琰,想他一個風度翩翩、玉樹臨風的濁世貴公子,居然被這兩個小崽子下了毒,一路放屁回家,聲響如雷,臭氣衝天,害得他丟了好大的臉,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想起棠溪琰,他目光移向棗紅色駿馬旁邊站著的黃裙少女,微微勾唇,陰惻惻地笑了起來,“很好,棠溪琰也在,正好今日一起揍了!”
以為是看熱鬨的局外人,結果是局內人的棠溪琰,小小的腦袋冒出大大的問號,不是,他們是誰呀?
敘舊被打擾了,上官鶴很是不爽,目光落在擼袖子的粉衣少年身上,嗤笑一聲,“小爺才走幾年,就讓你們這麼飄了,有本事就來打我呀,來一個我打一個,來兩個我打一雙!”
聞言,對麵擼袖子的粉衣少年臉頓時就黑了下來,心知這兩人都是打架的好手,就憑他帶來的這點人,還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看著對麵一臉憋屈的粉衣少年,上官鶴得意地笑了起來,他抬手指了指對麵的錦袍少年們,頗為囂張地說道:“不是我說,各位都是垃圾,就不要跑到小爺麵前獻醜了。”
粉衣少年雙手緊握成拳,氣得渾身發抖,他惡狠狠地瞪著上官鶴,咬牙切齒,“上官鶴!”
上官鶴得意地晃了晃腦袋,“無能狂怒。”
話音剛落,頓時四周又響起好幾道驚呼聲,“上官鶴?!在哪?!”
不過須臾,四麵八方又湧上來不少錦袍少年,他們目光四處梭巡,很快就鎖定在馬背上的紅衣少年和旁邊的黃裙少女。
“上官鶴!棠溪琰!”
“好啊,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老子天天出門亂逛,找了你們整整八年,沒想到,你們自己送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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