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亮,輾轉難眠的蕭若風直接起身,穿衣洗漱,在腰間右側掛上小姑娘送的香囊,左側懸著星辰玉佩,就迫不及待地跑去棠溪琰的院落。
花醉見狀,隨手招來一個侍女,讓她看著時間,把早膳送去小郡主的院落。
輕輕推開門扉,金黃的棠棣花瓣自眼前悠悠飄落,目光落在空無一物的石桌上,蕭若風微微一笑,抬腳穿過落英,坐在石桌旁,靜靜地等小姑娘起身。
暖陽初升,金色的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將天空染成了一片金黃色,陽光照在沾著晨露的葳蕤棠棣,暈染出靜謐祥和的光圈。
屋內響起了窸窸窣窣的動靜,棠溪琰挑了件薄柿色繡柿蒂紋廣袖長裙,拿起月牙玉佩鄭重地掛在腰間,又在銅鏡前照著欣賞了好一會兒,這才心情愉悅地打開房門。
目光瞥見坐在院子裡的蕭若風,她微微驚訝,“風風?”
蕭若風聽到身後的動靜,轉身看向站在門口的少女,目光落在她腰間的玉佩上,眉眼頓時漾起明朗溫柔的笑意,“早膳備好了,快來吃。”
“來了。”棠溪琰眉開眼笑,微提裙角,小跑著奔向石桌,坐在蕭若風旁邊,餘光瞥見他腰間掛著的玉佩,嘴角悄悄往上又翹了翹。
蕭若風舀上一碗雞絲粥放到棠溪琰麵前,複又給自己舀上一碗,兩人就著爽口的小菜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用完膳,兩人喝了盞山楂菊花茶,就坐在院子裡閒聊起來。
棠溪琰湊近蕭若風,看了看他眼下淡淡的烏青,強忍著笑意問:“你昨晚沒睡好麼?”
蕭若風抿唇淺笑,坦然道:“是啊,太高興了,輾轉難眠。”
昨晚心緒激蕩不平,滿腦子都是要時時刻刻把小姑娘的心意貼身攜帶,甚至還在思考要送小姑娘什麼禮物,哪裡還能睡得著。
棠溪琰清透澄淨的杏眸漾起粲然的笑意,問:“你今天休沐嗎?”
蕭若風笑答,“過幾天我們就要離開天啟了,我已稟明父皇,這幾天都不用上朝。”
棠溪琰笑嘻嘻地點頭,“那挺好的,正好這幾天你可以好好休息。”
蕭若風點點頭,“嗯,正好陪陪你。”
忽地,他似是想起了什麼,“對了,後天東君要跟雕樓小築的謝師比試釀酒,我們要去助陣,到時我來接你。”
棠溪琰微微驚訝地瞪大眼睛,疑惑地問:“怎麼突然要跟謝師比試?”
要知道,謝師可是創造出了風靡天下的秋露白,釀酒技藝,不可謂不高超,雖然她覺得東君是有實力贏的,但就很奇怪,這兩人怎麼突然就要比試呢。
蕭若風娓娓道來,“雕樓小築有一壺秋露白,是父皇登基第三年釀造的,父皇曾言,若十二年未有人能將其取下,便在釀好之時的秋收之日用以祭祀。這麼多年來,除了師父,其他人都沒成功過,不過,師父並沒有取走那壺酒。此次司空長風來天啟見東君,本想奪下此酒送給他,孰料把槍留在那裡了,為了取走槍和酒,東君就提出跟謝師比試釀酒。”
說到最後,他忍不住笑了起來,小師弟還真是少年意氣啊。
棠溪琰心下略微沉吟,眼看著十二年之期就要到了,結果東君跳出來奪酒,“恐怕你那心眼子比針尖兒還小的父皇,又覺得東君在打他臉了。”
說完,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接著吐槽了句,“誰有空天天盯著他的臉打啊,不夠閒的。”
看著對父皇頗有怨氣的小姑娘,蕭若風抬手揉了揉她的頭,溫聲道:“這話,可隻能在我麵前說。”
若是在外麵說,肯定會被父皇得知,屆時,就有由頭找她麻煩了。
棠溪琰微微挑眉,“當然,我又不傻。”
她就是知道風風會偏向她,才在他麵前肆無忌憚地吐槽狗皇帝的。
話音剛落,一道含著內力的清朗嗓音劃過耳畔。
“雙峰第三脈弟子上官鶴,問劍稷下學堂蕭若風!”
此話一出,頓時整個天啟城都炸了——
“你們快看,那個人居然要挑戰學堂小先生!”
“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他剛剛說他是雙峰弟子。”
“哦,那沒事了。”
“這下可有好戲看了,兩大武學聖地的弟子比試,想必定是精彩絕倫。”
“不說了不說了,我得趕緊找個屋頂站好。”
話落,天啟城但凡會武功的人都足尖輕點,跟下餃子似的一個接一個地落在屋頂上,不多時,稷下學堂附近的屋頂都擠滿了人。
棠溪琰微愣,上官鶴要挑戰風風?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站起身,遙遙望向站在屋頂、手持銀劍的紅衣少年,隻是,他的懷裡似乎還抱著一個……
小童?!
上官鶴似有所感,目光落向他們,他下巴微揚,朗聲道:“阿琰,我大侄兒,就先交給你照顧啦!”
“好!”
棠溪琰無奈地笑了笑,轉身進房間拿起昊闕,遞給蕭若風,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手臂,“風風,你要加油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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