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整個雪月城都傳遍了,昨日來了個容貌絕美、天賦異稟的雙峰弟子,名叫棠溪琰,與雪月城長老大戰三百回合,眼看著就要敗了,忽然天道賜福,醍醐灌頂,頓悟破境,反敗為勝,成了新的劍仙。
甚至還有傳言,說她乃是天上仙子,來此界隻為曆劫,一旦曆劫成功,就會返回天庭,位列仙班。
此話一出,自然有人提出質疑,孰料,那人還擺出了證據,說他有個遠房親戚,就在定北侯府做事,他那親戚親眼見到小郡主出生那日枯木逢春,百花盛開,乃是天上的百花仙子,說得有鼻子有眼睛,漸漸的,還真的有人信了。
棠溪琰本人聽到後,表示江湖傳言果真不可信呐,可能連她爹娘都不知道,她出生那日還有這諸多異象。
新晉劍仙橫空出世,打破了原本的格局,形成了新的局麵,各方勢力,也開始忙碌起來。
南訣。
一處清幽雅致的小院內,一位約莫花信年華的白衣女子跪坐在湖心亭裡,動作優雅地調香、焚香,隨著縹緲如雲的煙霧升起,幽淡清甜的丁香花香盈滿亭子。
“主子。”
一位麵若芙蓉,眉如新月,娉婷婀娜,骨肉均亭的碧衫女子款款而來,駐足在亭子外,微微屈膝行禮,動作如弱柳扶風,端的是惹人憐愛。
“何事?”白衣女子頭也不抬,語氣淡淡。
碧衫女子沉聲回答,“據探子來報,夜緋衣下山了。”
“哦?”
白衣女子丹唇微勾,抬起那雙秋波流轉的瑞鳳眼,漫不經心地打量著碧衫女子,最終,視線定格在她媚而不俗、美而不豔的臉上,丹唇輕掀,“那他,就交給你了。”
碧衫女子交疊置於腹部的手微緊,卻還是低眉順眼地應了下來,“是,主子。”
白衣女子隨意地收回視線,又問:“新晉劍仙的消息查到了嗎?”
“回主子,此人名叫棠溪琰,十五歲,出身定北侯府,亦是雙峰第六脈弟子,還是未來的琅琊王妃,據說,二人兩情相悅,感情甚篤。”
“棠溪……”
白衣女子丹唇微動,輕聲呢喃,眼中秋波盈動,驀地,丹唇勾起一抹愉悅的笑意,吐氣如蘭,“倒是個有趣的姓氏。”
還和北離皇室最優秀的皇子有婚約,這就……
更有趣了……
與此同時,北離皇宮。
濁清也正躬身稟告,“陛下,安陽郡主昨日問劍雪月城,破境,得證劍仙。”
太安帝低垂的眼簾猛地抬起,死死盯著不遠處精美絕倫的燭台,那裡,是曾被棠溪琰大逆不道掀翻的地方。
她的天賦真的太高了,高到他不得不忌憚。
前有李長生,後有棠溪琰,這把龍椅,坐得還真是不太穩當啊。
他輕輕放下手裡的茶杯,沉聲吩咐,“再探!”
“是!”
太安帝目光落在嗡嗡震顫的茶蓋上,神色幽幽,心中波瀾迭起。
上次他精心布局許久,都沒能除去這兩個心腹大患,如今,他又該如何做……
被太安帝忌憚的棠溪琰眼睜睜看著洛河帶來的人拿走她剛取出來,都還沒捂熱乎的銀子,心痛得在滴血。
這都是她和風風的錢呐!
“師姐,我心痛得呼吸不過來了,快幫我紮兩針。”
棠溪琰一手捂著胸口,一隻手扒拉住西陵玥的手臂,一副馬上就要斷氣的樣子,弱聲弱氣地說。
西陵玥瞥了她一眼,不鹹不淡地開口,“紮得你口歪眼斜可好?”
“那還是算了。”
棠溪琰猛地收回手,站起身子,又恢複成了那個風姿卓絕的劍仙模樣。
“師姐,我要去找春水兄賜招了,就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西陵玥回答,就腳底抹油溜了,西陵玥見狀,雙手抱胸,輕哼一聲,“又不會真的紮你,跑那麼快乾嘛。”
棠溪琰一路打聽,終於來到了城主府,在府裡侍女的帶領下,見到了闊彆一天的南宮春水,不能說完全沒變化,隻能說變化可真大,眼角眉梢的春意那是擋都擋不住。
南宮春水目光掃向她,頓時笑了,“喲,怎麼變成小苦瓜啦?賠了不少錢吧。”
棠溪琰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老頭,你幸災樂禍得不要太明顯了。”
南宮春水立馬不依了,“去去去,叫誰老頭呢,我現在可是年輕英俊的翩翩少年郎。”
他抬手摸了摸額前垂下的兩縷頭發,又接著說,“再說了,花的是老七的錢,又不是你的,你心疼啥。”
“他的就是我的,怎麼能不心疼呢?”棠溪琰毫不猶豫地開口反駁。
南宮春水促狹地看了她一眼,語氣滿是調侃,“還挺自覺的嘛,這麼快就夫妻一體了。”
棠溪琰:“……”
他們說的是一碼事嗎?
看她被噎住,南宮春水也不繼續逗她了,他站起身來,雙手負於身後,朗聲道:“抓緊時間出招吧,時間可不多了。”
棠溪琰心下微動,右手並做劍指,開始醞釀一念萬物生,嘴裡還不忘問:“春水兄可以指導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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