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一揮,水蓮幽幽飄去,百裡東君來不及思考危機究竟在哪,隻能用出最強的劍招——大道朝天。
司空長風縱身躍起,身子凝滯半空,凜冽寒光劃過槍尖,帶起一道清越的鳥鳴。
“唳!”
槍意化作振翅飛翔的巨鳥,仰天長嘯,帶著壯烈決然的氣勢,衝向水蓮。
水蓮驀地膨脹變大,高速旋轉起來,柔美空靈的蓮瓣優雅地吞噬著桃花和槍意,水紋幽光閃爍,溫柔地攪碎桃花和槍意。
直到這時,百裡東君才明白危機來自哪裡,那些流轉的水光,全是劍意啊。
這可真是個人才,殺氣騰騰的劍意居然用溫柔的外表包裹。
“砰!”
水蓮爆裂,強勁的氣浪化作圈圈波紋蕩開,掀飛百裡東君和司空長風,兩人砸落在地,濺起一地灰塵。
百裡東君捂著胸口,忍不住撐起上半身,問:“你們雙峰,劍法都這麼稀奇古怪嗎?”
西陵玥搞陰陽雙劍,上官鶴扮豬吃虎,棠溪琰……
目前接觸過的雙峰弟子裡,好像也就棠溪琰還算正常。
上官鶴驕傲挑眉,“都是自創的,你說呢?”
“都是……自創的?”
司空長風瞪大眼睛,艱難地吐出這句話。
他恍恍惚惚地想,自創劍法,是件很輕鬆的事嗎?
“這年頭,誰還用師父給的劍法啊。”
上官鶴笑眯眯地紮完兩人的心,施施然上去了。
心裡忍不住想,天啟第一小霸王也不過如此嘛,當年若不是阿琰年紀小,還不知道誰是第一小霸王呢。
淡雅的茉莉花香幽幽襲來,上官鶴心口微緊,側首望去,就見清雅秀美的少女正坐在窗前喝茶。
喝茶?
阿琰什麼時候喜歡喝茶了?
以前在雙峰的時候,除了跟大師兄待一塊,她才會陪大師兄喝點茶,平時,那是能喝酒絕不喝茶。
莫非……
他勾唇輕笑一聲,鳳眸盛滿戲謔的笑意,抬腳踱步過去,“棠溪琰,你怎麼突然轉性了?”
棠溪琰嫣然淺笑,拎起茶壺為他倒了杯茶,推到對麵,紅唇微啟,“這可是大師兄特意送我的茉莉花茶,不嘗嘗?”
說著,她偏頭看向站在茶幾前,躊躇盯著茶杯的紅衣少年,明淨澄澈的杏眸飛快閃過一絲奸詐。
上官鶴是典型的寧願抱著酒壇子睡,也絕不沾染茶葉半分,但,這是大師兄送的茶葉,她就不信他不喝。
果不其然,少年猶豫片刻,還是來到她對麵坐下,故作傲嬌地微揚下巴,說道:“看在你親手倒茶的份上,我給你個麵子,就喝一點吧。”
棠溪琰看著端起茶杯,一飲而儘的上官鶴,微微揚眉,也端起茶杯淺飲起來。
上官鶴把空茶杯擱在茶幾上,笑眯眯地調侃道:“你不會是跟蕭若風在一起待久了,被他影響了吧,居然開始泡茶招待我了。”
棠溪琰眉心微動,抬眸看著他,頗為驚訝地問:“你們倆一起喝過茶?”
聞言,上官鶴立刻麵色大變,心虛地大聲嚷道:“我怎麼可能和他一起喝茶!我跟大師兄待一塊,都沒陪他喝過茶,他蕭若風有什麼麵子,讓我陪他喝茶!”
棠溪琰輕輕哼笑一聲,順著他的話說道:“是是是,你隻喝酒。”
耳畔飄過棠溪琰略帶調侃的清潤嗓音,上官鶴麵上劃過一絲不自然,腦海裡驀地浮現出蕭若風約見他的場景。
他眉眼不耐地問他,“找我乾嘛?”
蕭若風笑容溫和,也是拎起茶壺給他倒茶,推到對麵,邀請他喝茶,“請。”
他嗤笑一聲,大咧咧地走過去坐下,絲毫不給他麵子,直言道:“我不愛喝茶。”
孰料,蕭若風笑了笑,歉意道:“是我招待不周了,我這就叫人上酒。”
說完,就要吩咐侍衛去搬酒,他本就看他不順眼,哪裡耐煩跟他喝酒,胡亂擺擺手,“行了行了,茶就茶吧,說吧,你找我乾嘛。”
蕭若風猶豫片刻,從懷裡掏出一支精美的白玉嵌紅珊瑚珠雙結如意釵,抬手拆成兩半,一半塞進懷裡,另一半遞向他,“我聽說,你明日就要離開天啟了,能否勞煩你幫我把這半支發釵送給阿琰?”
聞言,他隻覺得真是見鬼了,抬手指了指自己,不太確定地問:“你讓我幫你送發釵,你在開玩笑吧?我們倆可是青梅竹馬,你就不怕我搶走阿琰?”
蕭若風雲淡風輕地笑了笑,語氣溫和卻極為篤定,“我相信阿琰。”
“嘖……”
上官鶴輕輕悶笑一聲,脫離回憶,從懷裡取出那半支發釵,遞給棠溪琰,“喏,蕭若風托我帶給你的。”
棠溪琰長睫微顫,抬手接過半支發釵,指腹細細摩挲缺了一半的紅珊瑚珠。
發釵,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若遇分離,一分為二,一半留己,一半贈卿,來日重逢,合二為一,共度一生。
甜蜜填滿心尖,棠溪琰唇畔漾起溫軟明媚的笑意,抬手將半支發釵插入發間,撩起如水杏眸看著上官鶴,朗聲道:“舊也敘完了,該打一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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