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夢殺一噎:“……”
恰逢此時,一隻黑色的信鴿飛來,蕭若風嘴角迅速上揚,漆黑的眼漾起明亮的笑意。
他抬手接住信鴿,取下綁在它腿間的字條,徐徐推開,麵色卻猛地僵住了。
雷夢殺見狀,緩緩挺直腰背,擔憂地望著蕭若風,問:“怎麼了這是,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倏地,他腦中靈光一閃,不由得瞪大眼睛,抬手捂著嘴,驚呼一聲,“哦……”
蕭若風掀起眼簾,看著一驚一乍的雷夢殺,就聽他說:“難不成,棠溪琰移情彆戀了?”
蕭若風抬腳踢了他一腳,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盼我點好嗎?”
雷夢殺尷尬地笑了笑,“我當然是盼著你好的,這不是你臉色實在是太難看了嘛。”
他探頭湊近蕭若風,好奇地問:“到底怎麼了?”
蕭若風輕歎口氣,劍眉輕皺,“信沒送出去。”
雷夢殺驚詫地看著他,“棠溪琰沒告訴你她的去向?”
蕭若風搖了搖頭,眼簾微垂,是啊,阿琰沒跟他講,她現在身處何方,他連信,都不知道該傳向何處。
“她,應該是有事耽擱了吧。”
他如此安慰自己。
雷夢殺看著失落的蕭若風,忍不住勸道:“你要真的想她,就寫信告訴她,該回來了,或者你現在趕緊去找她,跟她見一麵,何苦生生忍著這相思之苦呢。”
蕭若風長睫微顫,“我……不知道她在哪。”
雷夢殺恨鐵不成鋼,“那就查,去找百曉堂買消息。”
話音剛落,又一隻信鴿飛來,雷夢殺抬手接住,取下它腿間的小竹管,等到信鴿飛走後,他三下五除二的就打開了字條,待看清上麵的內容後,瞬間笑了起來。
他把字條塞進蕭若風手裡,還沒等他看,雷夢殺一把攬住他的肩,拖著他就往外走,嘴裡還不忘朗聲道:“走,老七,我們去汝南城找棠溪琰。”
“花醉,備馬!”
花醉看了眼雷夢殺,又看了眼半推半就的王爺,也不理會王爺嘴裡的“不可,危險!”,麻溜地跑去備馬,還不忘叫上霜寒和葉嘯鷹。
“有何不可?”
雷夢殺笑眯眯地看著蕭若風,抬起右手,豎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笑容粲然,“我,雷夢殺,親自護送你去見弟妹,你就放心跟我走吧,等到了汝南城,我一定要棠溪琰請我吃醋雞,哈哈哈哈哈……”
不多時,五匹快馬如風,疾馳出了天啟城。
各方勢力得知琅琊王離開了天啟,或一笑置之,或派出探子打探情況,或派出殺手刺殺……
雷夢殺看著跑在最前麵的蕭若風,忍不住跟旁邊的花醉吐槽,“你瞅瞅,你瞅瞅,嘴上說著不可,身體卻很誠實,跑得比誰都快。”
花醉也是個話多的,忍不住驅馬靠近雷夢殺,小聲嘀咕道:“王爺想小郡主,想得都出現幻覺了,現在有機會了,可不得跑快點,好早點見到小郡主嘛。”
霜寒見狀,輕咳一聲,偷覷了眼蕭若風,語速飛快的跟了句,“就倆字兒。”
葉嘯鷹直接接話,“嘴硬。”
風淅淅,雨纖纖。
時隔半個月,汝南城忽然下起了雨。
棠溪琰單手撐著下巴,透過打開的窗欞,目不轉睛地看著雨中杏花,隔著朦朧紫煙,她的目光開始變得虛幻起來。
“阿琰。”
男子溫潤的眉眼猝然闖入眼簾,溫和的嗓音飽含歡喜愛意,輕輕鑽入耳廓,敲在心尖。
棠溪琰微怔,臉緩緩離開手心,愣愣地看著站在門口,眉眼彎彎的男子,唇畔也不禁染上歡喜的笑意。
“蕭……”
她正欲起身,男子身影瞬間化為虛無,唯留縹緲雨霧。
棠溪琰睜大眼睛,四處張望,除了雨打杏花,什麼也沒有……
是幻覺啊……
她悵然坐下,忽然覺得有些想哭,“為什麼要下雨啊……”
不下雨,她就可以出去到處亂逛,見識各種各樣新奇的東西,如此一來,就算想起蕭若風,也沒那麼難受……
上官鶴一隻腳剛踏進小院,就看到棠溪琰淚眼汪汪的,他忍不住小聲怒罵道:“蕭若風就是個混蛋,你說他乾嘛非要回天啟,在哪不能守護天下,非要回天啟守護。”
阿琰從小到大,哪怕是挨打受傷都沒哭過,居然因為蕭若風哭了,本來剛看他有點順眼,現在看他又不順眼了。
夜緋衣手裡提著盛滿草藥的竹籃,緩步行至他身側,站定,默默地看著窗邊的少女,輕歎口氣,抬腳來到窗前,將手裡的竹籃遞向棠溪琰,“聽說你在收集毒花毒草,這些你拿去玩。”
棠溪琰眨了眨眼睛,眼淚滾落眼眶,她趕緊抬手擦掉,輕輕吸了口氣,聲線平穩地問:“四師兄,你怎麼來了?”
說著,還不忘伸手接過竹籃。
“還有我呢。”
話音剛落,上官鶴略帶不滿的聲音響起,他雙手抱胸,慢悠悠踱步走到夜緋衣身邊,朝竹籃揚了揚下巴,笑眯眯地邀功道:“這些毒花毒草,可都是我和老四特意為你收集的,怎麼樣?是不是很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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