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陰沉沉的,雲層濕噠噠的黏在泛灰的天空上。
南宮傲抬頭看了眼天,意味不明地說了句,“今日這天,不宜出行啊。”
薑承鈺也望著天,煞有其事地點點頭,“適合睡覺。”
棠溪琰也抬起頭,一滴澄淨剔透的雨滴闖入眼簾,不偏不倚砸在她的眉心,破碎。
紅唇輕啟,“風雨已至。”
蕭若風抬手,指腹輕拂,溫柔地拭去水滴,溫聲笑言,“我們該去赴約了。”
話罷,兩人相視一笑。
上官鶴大拇指指腹摩挲著劍鞘,張揚一笑,“既如此,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棠溪琰笑望著納蘭辰,“舅舅,記得多出去走走,說不定啊,在某一個地方,我們就遇到了。”
納蘭辰含笑點頭,“好。”
南宮梨落望著南宮傲,心裡有些不舍,“老爹,我去闖蕩江湖了,你要保重,等我回來看你。”
南宮傲欣慰一笑,“安心玩去吧,不用記掛我。”
所有人同時抱拳,齊齊朗聲道:“再會!”
話音落地,所有人同時轉身,帶著少年獨有的意氣風發,並肩離去。
“滴答,滴答……”
一滴雨接著一滴雨落下,彈指間,雨簾輕輕包圍大地,推向那群少年人。
雨幕中,少年紛紛撐起傘,大步前行,冷風卷起他們的披風,獵獵作響,形成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南宮傲看著挨著走的棠溪琰和南宮梨落,會心一笑,“我們是好兄弟,兩個小丫頭也能成為好朋友,真好啊!”
納蘭辰也微微揚唇,“就好像看到了曾經的我們,也是這樣並肩而行。”
南宮傲:“江湖不老,少年,也不會老啊!”
說完,兩人互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瀟灑轉身,離去。
馬車裡,棠溪琰好奇地打量著車廂,又摸了摸身下柔軟的墊子,忍不住感歎,“舅舅準備的馬車,也太舒服了吧,我感覺我不是出來曆練的,是出來遊玩的。”
說著,目光瞥向蕭若風,見他右邊肩膀濕了,她掌心蘊起內力,輕輕拂過他的肩膀,為他烘乾衣服。
蕭若風垂眸看著小姑娘瑩白細膩的小臉,眉眼蘊起溫柔的笑意,“有勞娘子了。”
棠溪琰溫軟一笑,“小事兒。”
薑承鈺目光漫不經心地落在棠溪琰身上,她坐在蕭若風的左邊,此時正抬起左手為他烘乾衣服,若是眼神不好,打眼一瞧,還以為兩人抱在一起了。
他唇角漾起輕佻的笑意,調侃道:“小師妹,得虧師兄我眼神好,不然,我還以為你們抱在一起了。”
棠溪琰耳尖微紅,轉回身坐好,無奈地瞅著薑承鈺,“五師兄,你可真會開玩笑。”
上官鶴沒好氣地踢了他一腳,“你能不能閉嘴。”
南宮梨落見狀,目光在他和棠溪琰之間流連,心中若有所思,他們的關係,似乎很不一般。
耳畔,再次響起薑承鈺的嗓音。
“知道了知道了,不欺負我們妹妹,行了吧?”
上官鶴輕哼一聲,朝他遞了個滿意的小眼神。
雷夢殺輕笑出聲,轉身撩起窗簾,外麵大雨傾盆,黑壓壓的,看上去仿佛天都要塌了,目光凝在遠處狀如鳳尾的山脈片刻,輕輕咂舌。
“嘖嘖嘖,看看這連綿起伏的高山,看看這恨不得砸死人的大雨,在如此惡劣的天氣下,居然還要冒死來刺殺我們,這群殺手,這份勇於赴死的決心,真是值得敬佩啊!”
殺氣微凝,一柄長劍憑空出現,悍然劈開雨幕,激射向馬車。
在外麵負責駕車的花醉和霜寒見狀,一人提劍格擋,打落長劍,一人負責平穩停好馬車。
下一秒,數十道手持長劍、輕紗覆麵的女子,從四麵八方如雨後春筍紛紛冒了出來,她們同時飛身而起,劍尖指向馬車,直直刺來。
破空聲衝散雨幕,呼嘯襲來,棠溪琰等人對視一眼,同時鑽出馬車,縱身一躍,淩空拔劍。
唰唰唰!
數道劍光閃過,帶著淩厲的勁風,強勢打偏刺來的劍尖,落地後,棠溪琰閃身上前,長劍橫掃,寒光凜冽的劍尖輕易割破女子細長的脖頸,血珠飛濺,還沒來得及綻放,就被雨水帶走。
嗖!
一柄長劍斜刺而來,棠溪琰一腳踹飛女子的屍體,狠狠砸在迎麵殺來的刺客,砸得她們倒飛落地,腳下一錯,閃身避開劍鋒,手中扶桑翻轉,劍柄朝前,一個跨步閃身,劍鋒利落割破女子脖子,重重倒地,死不瞑目。
蕭若風抬眸看著縱身躍起,淩空劈向他的刺客,足尖輕點,身姿化作殘影,刺客隻覺眼前一花,再次回神,腹部一陣劇痛,垂眸看去,那裡,不知何時已多了道長長的口子,正汩汩往外冒著鮮血。
上官鶴和雷夢殺背靠背,一人指尖電光嘶鳴鋪展,一人劍尖怒放清蓮,悍然擊殺刺客,薑承鈺手裡拿著黑不溜秋的劍,手腕翻轉,翩若驚鴻,婉若遊龍,身姿輕盈飄忽,一劍一條人命。
南宮梨落看了眾人一眼,手心運轉內力,手腕翻轉,掌心向下,玉笛如疾風旋轉,道道殘影化作玉笛,纖纖玉指猛地握緊玉笛,振臂一揮,數道玉笛殺氣騰騰襲向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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