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人說話之際,蕭若風抬腳走到棠溪琰身側,眉眼含笑地看著她,柔聲輕喚,“阿琰。”
棠溪琰偏頭對上他的目光,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伸手握住他的手,牽著他走到無琊麵前,眉眼含著粲然笑意,“師父,這是我的未婚夫,蕭若風。”
無琊看著少女清雅明媚的笑靨,目光又落向眉眼溫潤含笑的少年,眉梢微挑,故作驚訝地笑言,“喲,你就是小六的未婚夫啊?”
蕭若風連忙抱拳鞠躬,“晚輩蕭若風見過無琊劍仙。”
無琊笑著點頭,受了他的禮,“看小六明媚如初的樣子,我就知道,你待她極好,你這個徒婿,我認了。”
從他們來到這塊巨大的青石開始,他就一直在觀察南宮春水的那群徒弟,發現這個小夥子全程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家小六,他就知道,這人必定是他的徒婿了。
聽到無琊的認可,蕭若風心情略有些激動,眼中笑意也不由得加深,他再次抱拳,“謝前輩認可。”
說完,他微微側眸,看向小姑娘清雅柔和的側臉,唇畔漾起溫柔的笑意。
棠溪琰注意到他的目光,也微微偏頭,對上他盛滿歡喜的星眸,她的眉眼也不禁染上溫軟柔情。
她收回視線,目光重新掃向所有人,朗聲道:“五月二十三是我們大婚的日子,在座諸位,記得來喝喜酒喔。”
無塵等人對視一眼,一絲驚訝飛快掠過眼眸,隨即又都笑了起來。
無塵捋著仙氣飄飄的胡須,“這個日子選得倒是極好。”
南宮春水輕輕笑了笑,“既然他們都到了,那這一天的桃花釀,是不是該喝了?”
何瑉謙溫雅淺笑著回答,“故友重逢,師徒再聚,確實該喝了。”
接著,他目光掃向棠溪琰、上官鶴等人,“你們幾個,隨我去祖師堂搬酒。”
五人紛紛應道:“哦,來了!”
蕭若風和葉鼎之想也不想,抬腳也跟了上去,一路上,棠溪琰幾人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何瑉謙就在一邊靜靜地聽著,時不時的就被逗得勾唇淺笑起來。
踏進祖師堂,棠溪琰目光隨意瞥過桌案上黑漆漆的命盤,目光猛地頓住,仔細思考片刻,躊躇著問:“我們雙峰,有這個東西嗎?”
眾人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細細打量命盤好一會兒,上官鶴才試探地開口,“應該沒有吧……”
夜緋衣語氣篤定,“確實沒有。”
西陵玥若有所思地問:“大師兄,這是什麼啊?”
何瑉謙的目光隨意地掠過棠溪琰,淺淺笑答,“這是命盤。”
聽師父說,這命盤還是在小師妹下山那日憑空出現的,但令人奇怪的是,在它出現的一刹那,師父他們便福至心靈,知道這命盤是為小師妹而來。
可它為何出現,又是何來曆,誰也不知道。
薑承鈺吊兒郎當地笑著說:“大師兄,你可彆告訴我,這是用來算命的?”
棠溪琰困惑地撓了撓頭,蛾眉輕蹙,“師父師伯他們什麼時候喜歡研究這些了?”
他們雙峰的人,從來都不信命,隻信自己和手中的劍。
上官鶴一臉荒謬的猜測,“是我們下山了,老頭子們太無聊了?”
棠溪琰五人麵麵相覷,應該也不能吧?
“行了,快來搬酒吧。”
何瑉謙聽他們越說越離譜,趕緊招呼他們來搬酒,五小隻一聽,也不想再糾結這些了,連忙屁顛屁顛地跑上去,隨手扯過放在一邊的小布袋,就開始裝酒,搬出去。
夜幕漸漸降臨,繁星開始點綴長空,明月也破開雲層,清柔月輝灑落人間,照在把酒言歡的眾人身上。
上官鶴微微傾身,探頭問對麵的何瑉謙,“大師兄,我最後一劍,如何?”
何瑉謙放下手裡的酒杯,凝視著求誇獎的上官鶴,會心一笑,“風吹浮雲,遠離喧囂,這一劍,頗有幾分返璞歸真的意思,威力也直逼劍仙,大善!”
就是因為有他這一劍,再加上小師妹的寂滅,威力過於強大,才讓他也險些躺在地上。
聽到大師兄的讚賞,上官鶴得意地微抬下巴,衝左右的棠溪琰、夜緋衣等人臭美地說道:“看到沒,小爺就是傳說中萬年難出的天才!”
說到最後,還抬起右手,豎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看著連翹起的大拇指都透著得意氣息的上官鶴,夜緋衣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非常忍耐地繃直唇角,沒有懟他。
棠溪琰唇角微揚,笑眯眯地回了句,“看到了看到了。”
等到上官鶴收回視線,她才轉頭看向蕭若風,抬手輕輕戳了戳他的腰,蕭若風抬手抓住她的手,扭頭對上小姑娘燦若星辰的杏眸,無奈地笑問:“怎麼了?”
棠溪琰湊近蕭若風,小聲道:“風風,我們去後山吧,相信我,去了那裡,你絕對不會後悔。”
蕭若風毫不猶豫地點頭,“好。”
於是,兩人趁眾人不注意,一人拎著一壇酒,偷偷溜去了後山,兩人手牽著手,穿過十裡桃林,來到雲霧繚繞的山腰,幽幽梅香暗浮,皎潔的月光透過重重疏影,斑駁的打在蒼茫雪地上,折射出柔和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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