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這力士悠悠醒轉,睜眼就看到了燕雲歌充滿惡意的笑臉。
他下意識捂住腦袋:“彆打臉。”
“現在知道怕了,早些時候乾什麼去了。”
燕雲歌雙手環抱,看樣子氣也消了。
不過,她想起李靈運的叮囑,開口道:“你的姓名,還有你是做什麼的,方才為何對我們出手?”
力士知道自己不是對手,老實回答。
“我名為蒙袁,我家世代是這山裡的守陵人,傳到現在不知道多少代人了。不久前,那無生軍找上了我,不僅給我送酒,還願意給我封官,隻是要我攔住這山道,不許任何人通過。”
“我想著不過是順便的事情,所以……”
話音未落。
他的腦門上就又挨了一下。
“憨貨!”
燕雲歌敲打著蒙袁的腦袋,不知怎麼的就覺得十分順手。
難道她以前也這樣敲人嗎?
這時,李靈運遠處的古道折返。
他看向燕雲歌,搖了搖頭:“我找遍了這四周,就是沒看到你說的茅屋。”
隨後,燕雲歌又讓蒙袁把先前的話重複了一次。
李靈運短暫思索,開口道。
“你是守陵人,祖上是西楚還是西魏?”
蒙袁聽完一臉的驕傲:“當然是西楚,而且我族守的可是大名鼎鼎的靖安君!”
靖安君就是人屠“虞重”的封號。
但也隻有古楚人會這麼稱他。
李靈運對這山主的身份早有猜測,因此在發問時注意力全部落在燕雲歌的身上,想要由此看出些端倪。
然而,結果還是讓他失望了。
因為燕雲歌的表情從始至終沒有太大的變化。
就仿佛,這位靖安君與她沒有任何關聯。
“難道是猜錯了?”
倒是蒙袁捂著腦門,短暫思索:“你們說的茅屋,這裡原來是有的,不過……”
“不過什麼。”
“那是昔日靖安君未發跡時所居,在這山中風吹雨打近千年,本來還算嚴實,可是在五百年前突然坍塌了。”
蒙袁說完像是怕二人責怪,連忙解釋道:“這不是我們懶怠,隻是擔心褻瀆了靖安君的亡魂,不敢貿然重建茅屋。”
“那裡麵可有留下來什麼?”
“這麼漫長的歲月,尋常東西根本藏不住,隻有靖安君留下的一個石刻,背後還有小字。”
蒙袁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這也是靖安君唯一留下來的東西。”
“不瞞二位,傳到到我這一代,其實是打算下山去謀出路的。所以那無生軍來找,我才……”
他說完下意識捂住頭,生怕燕雲歌再次敲過來。
但燕雲歌這次的反應出奇平靜。
她看向蒙袁,問道:“那石刻是不是新月狀的?”
“新月?”
蒙袁聞言愣了一下,而後神情怪異,搖著頭:“不是新月。你非要我說,其實更像是一把劍。”
“帶我去看看。”
“嗯……好。”
……
在蒙袁的帶領下,他們一行來到了大山深處的一個洞穴。
洞穴外麵用柴草掩蓋,像是住著什麼野獸。
可是走到裡麵,一路走來不管路麵還是牆麵,全部都鋪好了打磨光滑的岩壁。
蒙袁進到洞穴深處,沒多久就抱著一個比他頭還大的石刻出來。
隻看輪廓,確實如蒙袁說的像一把劍。
李靈運本以為這可能是自己要找的劍,現在看來顯然不是一回事。
但燕雲歌卻走到石刻旁,抬手在上麵輕輕敲打。
而後她轉過頭,一臉認真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