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勾不掉的名字?”
濁靈公臉色變得凝重。
能夠讓生死簿都勾不掉的名字,斷然不是凡塵之輩。
就連煉神境,也無法抵擋生死簿一筆勾銷!
但如果這個小子,成為了當世的新神,這座禁地的文判官,根本拘不到名字。
既然拘到了名字,又為什麼勾不掉?
“不對……”
就在這時,武判官大聲喊道:“這家夥自稱無常……怎麼這三個名字裡,沒有無常?”
“那顯然不是人家的真名。”
文判官這樣說來,又道:“勾不掉的名字,本座從來沒有遇見過。”
祂蒼白到了極點臉上,忽然有了笑意,道:“不過,隻是借你的眼睛,用顯佑伯的神印,拘了一縷氣機,也許不大夠!”
“如果用他的血作為墨水,寫在這生死簿上麵……”
“不管是煉神境,還是十方眾,又或者是那位被譽為人間武聖的聖地之主,都得一筆勾銷!”
“再是強大的人族,終究身在三界之內,命在五行之中,逃不脫這生死簿!”
文判官這樣說來,幽幽說道:“他已經來了,武判官……可有把握,傷到他?”
“傷他?”
武判官臉色驟然陰沉,喝道:“乳臭未乾的小輩,如非兩位將軍阻攔,本座當場便斬下他的頭顱,去填了太歲……送給伯公爺,作為新身!”
“那就去罷。”
文判官緩緩說道:“左將軍為你掠陣!”
武判官握刀的手,不由得緊了一下,低沉著道:“隻有左將軍?右將軍不隨本座同往?”
“陰陽司大殿,已有了動靜,右將軍得去斬殺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族螻蟻!”
文判官緩緩說道:“莫非左將軍隨你同行,你還沒有把握取勝?”
武判官冷哼一聲,當即轉身而去。
文判官背負雙手,微微偏頭,問了一聲,道:“新封的三十名陰差,還有多久,可以從洗魂池出來?”
“一刻鐘。”
濁靈公的聲音傳來,說道:“省著點用,這三十名陰差,是本座將來自立門戶的班底。”
“知道了。”
文判官應了一聲,緩緩說道:“在極地深處,還有不少家夥,其中有妖物、有邪祟、有人族……祂們不是侯爺麾下,但也得了侯爺的信物,得以自封於此!伯公爺將來自立門戶,可以帶上祂們,也算是給祂們一個擺脫當世,重獲新生的機會!”
——
前方一片陰暗,森冷可怖。
這裡陰氣極盛,若是活人在此,長久之下,血脈不通,肉身僵硬,形同死人。
若是死人在此,肉身滲入陰氣,必成僵屍,不腐不朽。
若有人死之後,陰魂留於此處,非但不滅,反而汲取陰氣,成為鬼物,如同邪祟。
“確有幾分冥府的氣機。”
林焰往後看了一眼。
太歲肉身已經徹底封堵了身後的通道。
不過,在林焰的眼中,這初生的太歲血肉較為綿軟,如豆腐一般,可以輕易斬破。
光憑太歲血肉,來堵死這條路,自然是做不到的。
可是如今,他感應到了太歲血肉當中,隱約有著“筋絡”的痕跡。
那不是筋絡,是原本斷裂的大陣紋路。
隨著太歲血肉,連接上下,通達左右,斷裂的陣紋,也已借著太歲的血肉……宛如筋脈一般,重新連接。
就算林焰憑著手中神弓,往後射出一箭,也擊不穿這太歲血肉了。
因為他麵對的,不再是眼前的太歲血肉,已經是覆蓋禁地外圍的古老陣法。
想要砍穿這一麵“肉牆”,就等同於撼動整個大陣!
“進來了,就回不去了。”
小白猿從手掌之中,探出頭來,說道:“來路封死了,得從禁地深處,繞道陰陽司大殿……”
“好在這小鬼認路,不然咱們打完,還要辨認道路方向,基本是沒希望在陣法完成封堵之前,逃出去了。”
它這樣說來,看了前方疾行鬼一眼。
卻聽得林焰緩緩說道:“打完之後,辨認道路?內中都是鬼神之流,非尋常邪祟可比,不要過於樂觀。”
“就連老爺都沒有信心?”小白猿怔了下,不由得驚道:“沒信心取勝,你來得這麼乾脆?”
“不得不來!”
林焰將刀往後,刀背扛在肩上,往前行去,沉聲道:“中了生死簿的鬼神手段,固然是因為此法玄妙莫測,防不勝防,但有一部分原因,還是老爺我不夠謹慎。”
“我的命,二哥的命,傅仲的命,都在生死簿上麵。”
“而我的命,連著你的命,還有小神尊的命。”
“這次撕了生死簿,大家才能活下來。”
“如果逃不出去,至少二哥能活,林家還有頂梁柱。”
“當然,傅仲也能活,此人品性不差,修為不淺,隻要不夭折,將來足以躋身人族高層之列。”
林焰這樣說來,腳步越來越快,朝著前方趕去。
小白猿咕噥著道:“這不像是你的風格,倒像是陸公的風格……渾身上下,暮氣沉沉,跟老家夥交代後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