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楚千嵐睜開眼睛的時候,爺爺已經不見了,離彆,總是來的猝不及防。
桌上放著幾千塊錢和一部手機,手機裡隻存著一個號碼,是爺爺的。
楚千嵐拿起手機試著撥打,結果對方是關機狀態。
楚千嵐穿著大城市捐獻到山區的簡陋衣服,背起一個挎包大步下山,連頭也沒回。
花花世界,萬丈紅塵,楚千嵐來了。
……
一個小時後,他來到了小鎮車站,搭上了前往縣城的大巴,經過縣城周轉,坐火車來到了天河市,此時已經是第三日的中午了。
出了天河市火車站,望著麵前車水馬龍和高樓大廈,楚千嵐神色平靜,這樣的景象項城飛和藍芸都給他講過不少。
自己雖然跟著爺爺出去遊曆過,但很少到這樣的大城市,他們去的地方,一般都是凶險之地,比如陰曹地府之類的。
五歲那年他跟著爺爺從黃河花園口一處鬼門關闖進陰曹地府,鬨騰了一番才出來。
十三歲那年,他自製符籙,打開地府關口,一個人又去了趟地下,攪的那裡雞犬不寧才出來。
對他來說,身邊的人和鬼沒什麼區彆,都是一種生靈罷了。
車站裡湧出的人太多,沿途的出租車都不夠用,楚千嵐隻能站在路邊,靜靜等著。
眼前不遠處,一輛賓利靠邊停著,一個梳著大背頭的中年男子西裝革履,渾身充滿了富豪的氣息,但臉上卻布滿焦急萬分的神色,不停地朝車站出口處張望。
楚千嵐看了中年男子一眼,就知道對方麻煩纏身。
爺爺沒有什麼符紋術的天賦,所以打年輕的時候就學了許多其他門路,比如相麵、占卜、風水、醫術、陣法等等,其中占卜之術是他最大依仗。
楚千嵐耳濡目染,對以上神通也都略懂一二。
當然,這個一二足以讓他在天河市這樣的大城市裡成為此道翹楚。
看到男子憂心忡忡,楚千嵐走上前去,主動開口:“觀你麵相,有災難纏身。”
男子一怔,試探性問道:“小兄弟你會相麵?”
楚千嵐道:“略懂一二,你喪父不久,女兒又沾上了東西,如果不解決,她大概隻有三天可活。”
中年男子愣住,吃驚的打量著楚千嵐,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因為楚千嵐全部說中了。
這時,司機下車,對中年男子低聲道:“王先生,崆峒山的道士火車晚點,稍後才能到站。”
王先生一聽,更焦急了,隨即眼巴巴的問楚千嵐:“小兄弟,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楚千嵐徐徐道:“你父母宮黑氣有消失殆儘的痕跡,而命氣繞兩圈半,是二五喪父之相,說明你父親剛去世不久,而你子女宮很光滑,右側一道亮痕,說明你有一女,但這道亮痕被一絲黑氣阻斷,而這一絲黑氣繞過監察官,直指命宮,命宮黑氣,主身亡,若不將黑氣消除,你女兒將有厄難臨身,大概三天左右吧。”
父母宮,在前額,根據命氣規律,父親死,命氣繞兩圈半,母親死,命氣繞三圈,所以古人有習俗,為喪父喪母守孝分彆兩年半和三年的期限。
說完,楚千嵐補充了一句:“咦,這道黑氣竟然跟你父母宮剛消失的暗痕有關,這是你父親不想放過你女兒啊。我若能看到你女兒麵相,就能確定她離世的具體時辰。”
王先生一聽,更加震驚了,簡直神人啊,光是看自己麵相,就能看出女兒的危難。
“先生您說的全都對,我父親剛死了五天,我女兒在他死後第二天就沾上東西了,她現在的行為完全就是我父親生前的樣子,先生既然能一眼看破,定知道解救之法,王元寶求先生施以援手。”
王元寶連對楚千嵐的稱呼都變了,由剛才的小兄弟變成了先生,可見其內心有多焦急,以及對楚千嵐的敬重。
楚千嵐看了看日頭,他要趕著去監獄見一見項城飛,不願在彆的事情上耽擱。
看到楚千嵐模樣,王元寶躬下身子請求道:“如果先生能解決女兒危難,先生提什麼要求都可以,隻要我王元寶能做到,一定不會辜負。”
楚千嵐搖搖頭道:“你女兒沾染的東西我一手就能滅掉,但我卻不擅長驅逐,你還是找專業的人吧,我一出手你女兒的命也保不住,而且你也不想你父親的魂魄被我打散吧。”
楚千嵐知道,王元寶父親連頭七都還沒過,魂就上到了他女兒身上,這種情況更複雜,打掉容易,但要將兩者區分,讓逝者魂魄去陰間,保存生者三魂七魄,這樣細膩的手段需要專業人士。
當然,他也可以再去一趟地府陰司,以最直接粗暴的方式解決,但,憑什麼?
鬼門關不開,陽間人去地府那可是大忌,是打破兩界規則的行為,他憑什麼為不足輕重的人去跟地府作對?
王元寶一聽,沒轍了,看對方也不像故意不救坐地起價的樣子,隻能再次哀求:“先生,我已經請了崆峒山的道士,隻是她火車晚點,先生能否暫時穩住我女兒,等到道士到來,先生大恩,元寶永遠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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