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不喜木婉雲,也不滿她為了撒氣和引起他的在意做的那些事情,可他這會兒清楚要想以後有安穩日子過,那必須安撫好木婉雲。
不然,等如霜進府,她肯定還會作妖。
到時候受苦的還是他心愛的如霜。
想著,沈闊深吸一口氣,難得帶上一絲妥協,主動放軟了語氣和姿態,“若是你還介意昨天的事情,我跟你道歉,的確是為夫思慮不周,讓你受了委屈,可如今你我已經奉旨成親,以後是要在同一個府裡過下去的,總是這樣針鋒相對,被看笑話,總歸是不好的。”
沈闊態度端的十分誠懇。
至少木婉雲看不出一絲破綻。
她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哈哈…”
笑聲在屋子裡顯得格外的刺耳。
讓原本以為隻要主動示軟給個台階她就會巴巴順著下的沈闊,忍不住肅了臉,眉頭輕輕擰起。
聲音也生硬了幾分,“你笑什麼?”
“笑將軍你啊,怎麼,看不出來嗎?”
木婉雲語氣裡的嘲諷更甚。
沈闊眉頭擰的更深,甚至隱隱有些後悔主動示弱,他在戰場上都沒有過,還不是想息事寧人,可沒想到木婉雲竟然不識抬舉。
想著,他也沒了繼續示弱的心思,板著臉,狠狠一甩袖子,居高臨下睥睨木婉雲,冷冷道,“木婉雲,你就是個瘋婦,我沈闊真後悔娶了你。”
“是嗎?那這一點也跟將軍倒是不謀而合,那不如將軍,你休了我?!”
木婉雲挑眉,衝沈闊得意張揚大笑。
看著沈闊厭惡的恨不得殺了她,卻又不能的樣子,隻覺得解氣。
其實她倒是寧肯沈闊能一氣之下拔刀殺了她,如此,狗皇帝也算是欠了木家,木家至少短時間無恙,而沈闊誅殺木家嫡女,不死也得扒層皮。
可沈闊不是蠢人,她這點微末的作妖,顯然也就隻能把他氣的黑著臉一言不發,隻能用一雙眸子死死地盯著自己。
無趣。
木婉雲打了個哈欠,繼續靠在貴妃榻上,翻看京中最新出的話本子。
沈闊無端被晾在一邊,就連一口茶水都沒有人主動奉上。
他陰沉著臉等了半天,木婉雲身邊的下人都沒有任何表示,氣的他好幾次想拂袖而去。
可想著如霜,他還是把這口氣忍了下去。
“木氏,你如今已經是我將軍府的主母,你親口在陛下麵前答應幫我迎娶如霜進府,既然已經答應,那我跟如霜的婚事,就交給你,你可莫要丟了我將軍府的臉。”
沈闊一邊說,一邊看著目光牢牢盯在話本子上的木婉雲,見她半天沒反應,還以為她沒有聽清,正要拔高聲音,再次開口,就看到木婉雲眼神終於舍得從話本子上挪開,懶懶朝他看過來,還打了個哈欠,笑著主動問道,“將軍剛才說什麼?臣妾剛才太過專注沒聽清?!”
“本將軍說,讓你操持本將軍跟如霜的親事。”
沈闊知道她是故意的,可還是耐著性子,又說了一遍,眼神裡都是冷漠,隻有提到柳如霜的時候,多了一絲溫情,他就是要讓她知道,就算她用下三濫的手段逼他娶她,可他心裡隻會有如霜一個。
頓了一下,他又補充道,“你既然爭著搶著做將軍府主母,那這就是你該儘的責任,木氏,你可莫要讓本將軍失望。”
說完,他挑眉,心情都好了不少,仿佛已經看到木婉雲偷偷抹眼淚的一幕。
結果一聲脆響,直接把他從不切實際的幻想中驚醒過來,他才赫然發現,腳下不知何時多了一碎裂的瓷碗,瓷碗的碎片還濺起來劃傷了他的手,滾燙的茶水儘數潑在他身上。
抬眸,猩紅的眼眸下,正是木婉雲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動作。
他的視線從她的手轉移到她的臉,瞬間被她臉上得意的笑刺痛,剛要開口怒斥,就聽到她輕笑道,“將軍許是昨晚沒睡醒,妾身幫將軍清醒清醒。“
說著,她掙紮坐起來,看著沈闊臉色更差,卻絲毫不在意,隻搖頭淺笑。
“木婉雲,你彆…”
“怎麼?將軍昨個兒已經娶了妾身,滿京城都知道,今個兒還未曾休妻,就要另娶,難道妾身說將軍腦子不清醒還有錯了?!”
木婉雲說著,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收了,素白的小臉兒上竟然有幾分唬人。
“你?!”
沈闊一怔隨即想起,的確不能用娶,雖然他恨不得休了木婉雲,把如霜堂堂正正娶進將軍府做正妻,可是目前情形,他的確做不到。
“是本將軍說錯了話,是納…”
他隻能含恨糾正,看木婉雲的眼神猶如淬了毒,恨不得當場將她碎屍萬段。
“不過是納個妾,需要什麼,本夫人會讓人準備一頂轎輦,把那柳氏抬進來,將軍放心好了,這點小事,妾身還是能安排好的。”
木婉雲輕笑著,看著沈闊臉色一點一點騰起滔天怒氣,心裡又暢快了幾分。
“木婉雲,虧的我以為你是賢惠的,你可知道,如霜原本才是我將軍府主母,可如今,因為你,她不得不委屈為妾,這是你欠她的,本將軍是給你彌補的機會,你可莫要不識抬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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