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武氣的半死,可卻無可奈何,最後跳著腳,對著暈倒在地的沈闊繼續破口大罵,“沈闊,怎麼,不知道如何作答,便學市井婦人後宅爭寵的法子,用裝暈來逃脫?!”
沈闊氣急攻心,才血氣不順,吐出汙血之後,本來已經舒坦了不少,可他也確實不知該如何解釋,索性就勢裝暈,想蒙混過關。
可沒想到,他都這副樣子了,蔣武這廝,還咬著他不放,他心裡真是恨毒了蔣武,卻暗暗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不能醒。
豈料他剛打定主意,蔣武就咦了一聲,邁步上前,抬腳便往他身上猛踹,一邊使勁,一邊嘖嘖,“我來看看是不是真暈?!”
說著,又是躬身對著他砰砰幾拳。
沈闊眉頭緊皺,剛才他清晰感覺到身上骨頭碎裂哢嚓聲,差一點,沒忍住表演原地複活。
蔣武打了一通,見沈闊沒反應,這才信了幾分,卻也沒打算就此放過沈闊,轉頭又繼續對著上首謝君墨跪下,砰砰磕頭,說出的話卻是無奈中透著鄙夷,鄙夷裡又透著一縷譏諷,“陛下,沈將軍這身子骨也委實太弱了,這帶兵打仗的,我就沒見過這麼弱的,看來沈將軍是被他那妾室掏空了身體…”
說罷,話鋒又猛地一轉,繼續提聲,“陛下,臣失了財物事小,可萬一,那些財物被人利用來做危害社稷的事,那臣豈不是無形中成了幫凶…”
說著,蔣武表情愈發嚴肅,“陛下,前車之鑒不可忘啊,前朝威武將軍跟敵冦勾結冒領軍功禍國殃民的事,才過去不足百年,何況,沈家原本就是罪臣,沈闊身為罪臣之後,不得不防啊…”
還暈倒的沈闊,差一點聽不下去,原地蘇醒…
蔣武似乎是早就看穿他是偽裝的,冷冷瞥了他一眼,又道,“陛下,沈將軍雖然言明跟柳氏所為沒有關係,甚至還主動揭露自己也是受害者,可是柳氏潛伏在沈將軍身邊多年,昔日他們夫妻情深,到底是真的一無所知,還是陰謀潰敗之後,急於撇清關係斷尾自救,誰也說不清,所以…”
“住嘴,少血口噴人…”
沈闊忍不下去了,他再不醒來,還不知道蔣武要給他扣上多大的帽子。
他捂著被打到吐血的心口,掙紮著緩緩站起來,跪倒在蔣武身邊,對著高位上的皇帝也是重重磕頭,“陛下,蔣武血口噴人,臣對柳氏所為真的一無所知,還望陛下明鑒。”
“喲,沈將軍,這是終於舍得醒來了?!”
蔣武看著他鐵青著臉跪在自己身邊,不僅不惱,反而一臉揶揄。
就差沒直接說,你裝不下去了?
沈闊喉頭哽血,卻隻能咬牙忍著,心裡告誡自己,不跟蔣武這條瘋狗一般見識,轉而繼續梗著脖子,看向高位上神情複雜的新帝,正要開口,卻見新帝謝君墨蹙眉看著沈闊。
“沈將軍,傷可妨礙?!“
沈闊一怔,連忙吞下到嘴邊的話,心思一轉,臉色立即浮現痛色,“陛下,蔣武分明是沒有的故意…”
“故意什麼?沈闊,你把話說清楚!“
蔣武眉心一跳,不明白,陛下為何突然態度不明,之前,他都是一邊小心翼翼揣度陛下心意,一邊行事。
但見他對沈闊動手,陛下也沒阻止,心裡揣度,陛下應當是不喜沈闊。
可又為何突然問及沈闊傷勢?
一瞬間,蔣武心裡複雜莫測,也不敢再隨意出手。
“是啊,沈愛卿,蔣愛卿故意對你做了什麼?!”
謝君墨也目光莫測看向沈闊。
似乎是等著沈闊說些什麼。
沈闊一怔,心裡湧出數種情緒。
一時間,也無法判斷,這位新帝,到底是什麼意思?!
可他沒弄明白,蔣武卻想明白了,隻是,他一想明白,嘴巴就禿嚕出來,“沈闊,你想明白再回答,你是想說我打你?可我那不是為你治病?不然,你怎麼會這麼快醒來?你不知道感激?難不成還恩將仇報?
還是說,其實,你壓根就沒暈,而是故意裝的,你可知你這是什麼行徑?!沈闊?!你欺君?!”
欺君這大帽子一落下,沈闊哪裡還有不明白的,就是明白之後,心裡才惶恐起來。
蔣武自以為聰明,猜到了新帝的用意,還非常狗腿子的抬頭,朝新帝露出一個討賞的笑,豈料,新帝都快被這豬隊友氣死了!
偏偏,又不能說,隻能把一腔怒火繼續對著沈闊發泄。
“沈愛卿,你還是說說吧,你故意當掉蔣愛卿府裡的物件,兌了足足十萬兩白銀,究竟去做了什麼?!還有,雖說,朕賞賜的宅子,可以給蔣愛卿居住,可禦賜之物,可不是能隨意處置的,更彆說當掉,沈愛卿為官多年,難道不知道?還是說,沈愛卿又要全都推給旁人,想用一句不知來敷衍朕?!”
謝君墨眼神微眯,睥睨還滿頭血汙的沈闊,聲音明明沒什麼起伏,可是卻讓人不敢無視,心裡更是掀起滔天巨浪。
蔣武心裡一喜,又要說話,卻見陛下身邊的三寶公公重重咳嗽了一聲,他頓時一怔,下意識抬頭看去,就見三寶公公衝自己猛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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