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重然伸手一招,下排魂燈架一陣模糊中,一盞魂燈出現,他一道法訣打在其上,那魂燈發出低低的嗚咽之聲,其上火苗搖曳中緩緩升點燃,隻是如蠅頭般大小,搖晃嗚咽聲中似在召喚一般,他然後看向李言,李言沒有遲疑的上前一步將體內那溫養了數月的一縷精魂直接逼入了其內,就在那縷精魂進入魂燈的刹那,瞬間魂燈上本如蠅頭大小的火苗猛的火焰高漲,竟似有超過前一排七盞魂燈中二盞的樣子,那二盞乃是林大巧與溫新涼的魂燈,而與此同時那經過李言七七四十九天溫養的精魂也與李言產生了一絲冥冥之中的聯係,李言能感覺到這片空間牢牢的將自己那盞魂燈罩在其內,自己的行為似被一雙無形之目盯著,這讓李言心中一驚,臉上去不露絲毫異色。
一旁的魏重然看到李言剛點燃的魂燈火苗瞬間就超過了其中二盞魂燈,臉上不由露出極為感興趣的神色,他目光灼灼的看了魂燈一會後,又在李言渾身上下掃了一眼,隻是這一眼,李言隻覺身上汗毛倒豎,使被一頭洪荒猛獸盯上了一般,李言感到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在這一眼之下被看了個通透,隻是這個感覺極為短暫,都讓李言以為是自己感應出了差錯,然後就見魏重然眼睛一眯後,並未出口說話。
李言知道魏重然強,但不知有多強,可剛才那一眼,他有種感覺對方可能通過這一縷精魂似看出了些端倪,但他不知道這位師傅究竟看出了多少。
魏重然心中則是已經認定這位徒弟沒有說實話,而且他都判斷李言可能不止七階築基那麼簡單,他剛才略為動用“觀氣術”發覺李言身上的內斂波動已遠超那些剛剛築基的修士,但他可沒有追根問底的習慣。
看著魂燈火苗竟比早築基數年的二位師兄還要猛烈,這讓他心中很是意外,但魏重然可不知,這縷精魂其實隻是沾了李言部分氣息,若是真正的精魂在此,那火苗將會讓他震驚到不能置信。
之後二人便從魂燈空間傳送了出來,在那名昏昏欲說的灰衣老者揮手似驅趕蒼蠅一般,二人迅速飛離了珍藏閣,魏重然則對灰衣老者的態度似根本沒放在心上,反而在臨走前對著老者抱拳一笑。
二人在路上簡單的交流一番後,李言說出了近期可能想回家看看的願望,魏重然也是如同早已知道了一般,含笑點頭答應,並且給了李言一分玉簡,李言拿到玉簡後先是一楞,待神識沉浸入內看到是一幅地圖和詳細的文字記載,其內刻有通往皇朝的地圖和所經地域修仙宗門、修仙家族,以及擁有傳送陣法所在宗門及家族,李言稍一思索便已知這枚玉簡魏重然應該早就準備好了,隻是在待合適時機交於自己罷了,不由心中暖意升起,而魏重然接下來又口頭給他言明了玉簡中的一些事情,告之他那些傳送陣法隻要他亮出身份令牌就可以了,那些有著這些傳送陣法的修仙家族或門派絲毫不敢收取任何靈石,而且必定是小心對待李言。
言罷,大袖一揮間,胖胖的身材已飄飄然離去,沒有任何拖泥帶水。
望著魏重然遠去的背影,李言又想起了剛才魂燈空間之事,心中似有某種觸動,似要抓住,卻又毫無頭緒,就這樣李言一直望著魏重然消失的方向好大一會後,那種感覺還是無從下手。李言隻得放下思緒,向著四象峰飛去。
很快,李言便來到了四象峰,他隨便找了一個弟子打聽白柔的居所,那名弟子看到李言築基期的修為,態度也是十分的恭敬,親自帶著李言去到了白柔的洞府之前,四象峰不像小竹峰,修士居住都是依山而開辟的洞府。
白柔早早就在洞府中等候了,隻是在見到李言後,她臉上的表情更是錯愕之極,她記得一年半之前李言還是凝氣八層,現在怎麼就築基了,這也是李言沒有刻意完全收斂氣息的結果,他築基之事既然小竹峰知道了,想來不久之後也不是什麼秘密。
白柔旋即一想便也猜測李言可能當時是隱藏了修為,估計早就達到了凝氣十層大圓滿的境界,否則如何能在小竹峰那僅有的幾名弟子中最終立下足來,想到近期小竹峰幾人的凶名和那些任務內容,當初溫新涼與林大巧二人就那麼人畜無害的和她一路而回,她有時想起就小臉煞白,看來這一年半李言就是去衝擊築基了,想清了這些,她這才心中稍稍平複了一些。
接下來白柔則是不待李言開口,就直接拿出了一個儲物袋遞給了李言,李言也不客氣,當著白柔麵神識直接沉入,而白柔則是饒有興趣的看著李言,她對這位師弟這般直接當著麵就直接查看物品,也是覺得有趣,她接觸的人不多,但那些青年才俊,哪個與她見麵不是彬彬有禮,淡吐儒雅,換作是那些人,自己將儲物袋遞過去,他們絕對是灑然一笑中就會毫不在意的將儲物袋掛在腰間,根本不似李言這般與自己直來直去,就連說話最多寒暄一二句已是難得了,而且這位李師弟話語也是不多,隻說自己認為該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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