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此人,他們千人隊伍估計連一人都走不到小半的路程,便已都永遠留在了山中。
銀甲將軍隻覺得雙臂上傳來一股幾乎讓他無法匹敵的巨力,隻覺得雙臂一麻,胸中說不出的難受。
本來挺直如戟的身軀也是向下一沉,他連忙借機腰身後弓,向後連退數步。
就在他後退中,腳下堅硬地麵上也是留下了幾個深深的腳印。
銀甲將軍後退幾步後,才將身形重新穩住,再看向對麵,已是心中驚駭欲絕。
他承認自己剛才有些輕敵了,隻用出了七分內力,可是看著對方正一臉的輕鬆,單手持槊,槊尖斜斜向上方挑起模樣,他如何還能平靜。
李言分明就是一幅舉重若輕的樣子,而且剛才一擊就像是隨意的單手一掄,自己竟是接他不下。
“他究竟是天生神力,還是內力已臻世間巔峰?”
銀甲將軍俏臉閃過一絲疑惑,畢竟他也是化境高手,並不相信這世間同是化境,竟能相差如此懸殊。
所以他還是認為李言就是天生神力,內功方麵那也是因早入化境級多年所致,比自己深厚一些罷了。
內息暗調間,銀甲將軍這才化解了胸中悶氣,既然對方神力驚人,那便施展遊鬥之法便是了。
於是再次柔身而上,一道人影由一變十,由十變百,一條長槍如遊龍出水,招招不離李言的要害,一時間方圓數十丈內士卒紛紛躲避開來,為二人創造了更大的纏鬥空間。
而李言就是站著那裡,或單手持槊斜挑,或雙手橫槊隔擋,無論周邊槍影如山重重,他都是後發先至,在長槍下一刻就能要了他的性命時,都是擋在前麵,好像雙方是多年的熟人一般。
就這般,一番急風暴雨之下,李言除了偶爾才移動一下腳步之外,並沒有太多的動作,他隻是偶爾才會反擊一下。
隻是他若反擊,本來周身外重重如山槍影,便會刹那消失,那銀甲將軍不敢硬碰之下,便隻得縱身離開,然後臉色開始在變的越來越難堪中,再次柔身而上。
他隱隱感覺李言竟有戲耍他之意,於是如雕刻般的臉上越發冷峻,攻勢越發凶猛,一時間真力激蕩,地上被淩厲槍氣割出一道道縱橫交錯的深溝,雙方軍卒早已將戰場撤的更遠了。
銀甲將軍的攻擊也並非無效,李言擋的凶險,隻需一個閃失,任他身上有盔甲護身,但在一名化境高手含怒出手之下,真力灌注槍尖,瞬間就可將盔甲震的四分五裂,直接紮個透明。
直到銀甲將軍將全身功力運到極致時,李言這才開始了不停移動,手中大槊也化成了一團黑芒。
“此人年紀不過二十出頭,當年我這般年齡時尚未觸摸到化境的門檻,看他這樣子已是踏足數年了,當真可惜了!”
李言這時已將功力提升到了七成,但心中對此人已生出惋惜,如此人傑,隻需再過十年,便是自己取勝也是不易了。
雖然武功一途,越往上越難,往往隻是為了提升一點內力,可能數年苦修之下都未必能有寸進。
但此人現在便能讓李言使出七成功力,這世間除了那了了幾人外,再無他人,可是那幾人都在化境界沉浸了多年。
李言雖然愛才,但也分時候,這裡乃是敵我雙方戰場,當是算得上國仇了,他如何能讓對方這樣一名潛力巨大的隱患留在世上。
剛才一番爭鬥隻是他刻意想看看此人武功究竟達到何地地步罷了,畢竟這世上化境界高手太少了,而能與他爭鋒之人,更是沒有,今日難得能遇見一名新的化境高手,自然是想瞧的清楚。
近百招打下來,李言已知對方根底,當下便是大喝一聲“將軍好本領,不過你真當李某隻是力氣大些麼?那麼便讓人見識一下李某的手段吧。”
說著,李言猛的將手中大槊一豎,隻聽“鐺”的一聲巨響,那百煉精鋼的大槊已被他一把插入了地上。
這地麵表層雖隻算是較堅硬的砂石地麵,可是數寸下去,就是堅硬無比的花崗岩石。
李言這一插,竟將大槊柄遁入地下有一尺多長,這聲勢極為駭人。
而更為驚人的還在後麵,李言雙手迅速向二側伸展,接著含胸弓背,然後雙臂順勢向懷中一帶。
一股前所未有的沛然之力在天地間生成,如同被他一摟之下帶入了懷中。
然後李言又是一聲大喝,吐氣開聲,雙臂一震之下,懷中無形勁氣如凝聚成團一般,迅速被他向前拍出。
而此時銀甲將軍正好身形來到他的前方,一槍迎麵刺向李言的哽嗓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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