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除了有隨軍的李渡等親衛外,在家中還有五名親隨,他們本是江湖黑道中的巨擎,而且個個武功高強,尤其擅長合進精擊之技,後來被李言給收伏後,成了李言的追隨者。
這五人是跟隨李言後,更是隱去了自己的姓名,全部隨李言姓氏,而且就是自稱李大、李二、李三……這樣的俗名。
他們在李言的指導下,武功更是一日千裡,都晉升到了江湖絕頂高手之列,五人聯手,即便一名化境強者,也很難將其五人斬殺或擊敗。
之前李言站在大樹頂端時,便是一眼認出了李四,那麼餘下的事他根本不用去問,也知家中真的發生了大事。
以李言殺伐之氣,根本不管那十餘人是否真的皇朝的士卒,還是敵方細作假扮,殺了便是。
聽得李四短短數語,李言心中一片冰涼,但他向來喜形不顯於色,不料今日孔校叛亂,李大、李三已然舍命身死,李言心中悲涼,臉上已現焦急之色。
雖然著急,他又如何能不管不顧,就讓李四身殞在此。
不給李四任何浪費時間的機會,震暈了李四後,迅速來到樹林中將李四放下,仔細的檢查了一番李四傷勢,李言心中暗鬆了一口氣。
李四身上傷口不下二十餘處,但最為嚴重的就是肩胛和後腰二處的箭傷,上麵還有二根羽箭插在上麵。
這二支箭之前李四是萬萬不敢拔出的,二支箭乃為軍製破甲箭,不但箭身沉重,尋常中箭者便會被貫透甲胄,直達腑臟。
因李四武功卓絕,所以在中箭刹那,還是用內勁卸了大半力道,這才沒有當即斃命。
且破甲箭箭尖上有一圈倒鉤,用力拔出,直會帶出一大塊血肉,讓傷口擴大數倍,可能不待救治,便會流血而亡了。
李言將李四麵朝下趴伏於地,然後撕開了後背衣衫和軟甲,這軟甲雖不能抵擋重箭,可是尋常刀劍砍在上麵,也是很難輕易劃開的,但李言隻是用指甲輕易一劃,便將其剖開了大半。
他先是封了李四肩胛箭傷四周幾個穴道後,然後右手握住箭杆下方,一道道渾厚內力貫注而入。
內力沿著箭杆到達箭尖後,便產生了一股向外的張力,慢慢將箭尖周圍肌肉撐開了些來,這讓箭尖周圍就了些空間,好在李四已然昏迷,否則這痛楚也是難耐。
李言內力已是達到了隨心所欲地步,但也是生怕傷了李四,所以看似輕鬆之下,額頭漸漸的也滲出了豆大的汗珠,就這般右手不停貫注內力,同時一點點向拔起了羽箭……
足足過了大半盞茶後,李言簡單的處理了李四的傷勢後,確認他暫時已無性命之憂,這才又將他最後縛於了一棵大樹叉上,免得成了野獸口中之食。
然後再將他的腰刀牢牢綁在他的手中,輕點了李四一處大穴後,在他清醒的刹那,李言已急速的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李言也隻能做到這麼多了,如果李四真的時運不濟,來的是擅長攀樹野獸,而他還未恢複能夠舉刀,那麼李言也是無法了。
不過,隻要李四能等到天明,便會等來李渡大軍的。
第二日午時,青山隘南門外,一道身影從遠方風馳電掣的由遠而近。
青山隘南城外數十裡都是一馬平川的,這是李言為了不被孟國人偷襲藏匿,下令開辟出來的,而現在卻成了李言自己的一道生死屏障,讓他毫無遮掩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他不知城內情況,所以若讓他夜晚悄然接近,自是把握十足。
但距離李四他們突圍已有二日之多,多一刻時間,便會多一分變故,所以李言明知強突立即就會暴露無遺,但也彆無他法。
果然,李言剛一接近城池三裡時,便被城上士兵發現,當他再接近一些後,就是鋪天蓋地的弩箭射來。
這種弩箭非人力所為,都是機械控製,由四名士卒方可操作一弩,射程可達二裡,端得是殺人利器,隻是準頭差強人意了,但數量卻是可以彌補這一缺陷的。
李言身若遊龍,同時口中一聲大喝“我乃李言是也,現在守城著為誰?”他一邊在箭矢中穿梭前行,偶爾便會一掌拍出,拍飛來不及躲避的弩箭,一邊柔身不斷接近。
李言這一聲大喝,果然讓城上弩箭一停,接著便聽一聲城樓上也是一聲斷喝“速速射殺,隻需守到今日子夜,我等功名富貴便是垂手可得!”
李言聽的心中一凜,那聲音他特彆的熟悉孔校。
最後一絲希望也是破滅了,這青山隘已被孔校把持住了,心中思念妻兒,多說也是無宜,雙目中血絲如潮,去勢更猛。
就在城樓上斷喝聲剛出,便從箭垛處閃出一人,此人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麵白無須,一雙鷹目閃著森冷的光澤,他最不願和最怕看到的人,竟然獨自一人過來了。
現在城內大亂尚未平息,所謂的守城乃是假話,隻要城中李言嫡係沒有肅清,他就無法立即向南出兵,形成裡應外合之勢。
孔校想不到無論他做了多年的操作,已儘可能的在許多重要職位留下了自己的親信士卒,還是低估了李言的威信。
這城中除了他之外,李言還留有一隻不到四百守軍,這都過去了二日,依舊有一百多人依據城中大營抵抗,大營內重器更多,二日間他們死傷千人,竟是無法攻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