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在“落星穀”一處山洞中,星螟一直隱於虛空中看著下方。
山洞中是帶著茫然和驚恐四十餘名弟子,他們不知接下來迎接他們將是什麼。
這裡已多出了不少築基期弟子,他們是之前沒有過來但已隱隱知曉內情的修士。
這些築基修士一個個麵色有些木然,他們中有些人已然收徒,但他們的弟子卻並非那三十多人中的一員。
正在思索中的星螟心神中突然響起了紅袍少年的聲音。
“星暝,待會外麵一交上手,你就尋機立即帶人離散!
要隱蔽,要快!
我會儘力將響動弄大些,全力拖住對方二人,再由你師弟操控大陣相助,說不定有斬殺二人的希望。
如果……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也會在適當時機讓星河離開的,嗬嗬嗬……”
隨著笑聲在心神中回蕩,傳音亦是到此結束,再無聲音。
而虛空中的星螟已是老淚縱橫,他知道師伯性格剛猛,對“落星穀”的感情根深蒂固。
尤其是這裡乃是伴他千餘年的地方,他是根本不會逃走的,他要一戰立威,為日後自己重建山門震懾四方,同時用自己性命來守護最後的尊嚴。
李言很快回到了自己的庭院之中,臉上無悲無喜的進入了修煉秘室,隨即就開始陣法禁製。
“金丹中期以上的老怪真的太可怕了!”
李言心中想著此次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措手不及,他隻是去被召集去了一次,就被人家輕而易舉的窺破了身份,之前自己還自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同時,李言也在心中暗自慶幸自己沒有亂來,若真的一急之下就潛入地下“碎星室”,現在可能已是亡魂了。
那種情況之下,對方肯定不會聽自己分辯上半句的,自己一慣的小心,總算是暫救了一條小命。
這其中當然有著自己擊殺方光軍,沒有對唐天二人魂魄動手的原因。
“這是在逼著我必須替‘落星穀’拚命了!”
紅袍少年根本沒有說何時替李言解除身體內的種下的禁製,李言也沒有問。
很明顯,如果紅袍少年在這場大戰中殞落了,那麼李言也必須陪葬了,紅袍少年如何肯讓一名可能對宗門遭成威脅的人脫離掌控。
誰都不知道厄運什麼時候到來,紅袍少年也不例外,他的生死也全看運氣和實力。
不過在大戰沒有結束前,他肯定是不會幫李言解除體內禁製的。
李言若是追問這種問題,那他也太白癡了,對方沒能一點控製他的手段,就能放任其離開,那才是怪事了。
李言很快就將自己神識探進了體內,一路來到丹田紫腑,望著湖中間上方懸浮的一閃一閃深藍光點。
李言神識仔細觀察一會後,他突然從下方湖方中凝聚出一道黑色靈力大網,小心翼翼的向著上方的深藍光點罩兜而去。
他的神識緊緊的盯著靈力大網,就在大網快要合攏罩住深藍光點時,深藍光點中間猛的一亮,如同刹那間睜開一目。
隨著藍光大亮,一片深幽藍芒擴散開來,黑色靈力大網如積雪一樣,瞬間就被融化的乾乾淨淨。
而下方丹田湖也因藍芒的擴散波及,瞬息中竟然像是被一輪烈日照耀蒸發,呼吸間就少了一成左右的靈力。
與此同時,外界的李言立即悶哼一聲,他的鼻孔中有兩道血霧直接噴出,如同兩道血箭飆射而出。
閉目中的李言緩緩睜開雙眼,他的臉色十分的難看,這禁製暴發後應該是強行吞噬體內靈力,按照剛才的速度,十息間就能將李言抽成一具乾屍。
剛才李言大驚時,丹田湖上方的深藍光點散出的藍芒已然消失不見,隻剩下它獨自在丹田湖上方一閃一閃。
可深藍光點的大小依舊未變,也不知道剛才李言一成的靈力哪去了。
李言的一成靈力,可是普通假丹修士的三倍還多,說是浩浩蕩蕩也不為過,就這麼憑空的消失了。
“抽乾一名修士的靈力,好歹毒的禁製!”
李言慢慢平複體內翻湧的氣息,然後雙手一掐訣,一團足有麵盆大小的紅色火熖被他凝聚出來。
他隨後輕輕向前一拋,李言的神識立即牢牢鎖定了丹田紫腑。紅色火球帶著一股狂暴毀滅之力呼嘯中已打在了牆壁之上。
隻是在打接觸牆壁的刹那,就已自行潰散成無數紅點消散開來,並沒有傷及牆壁半分。
然後,李言又是一連串的術法祭出,但均在最後威力爆發前都被李言給驅散了。
“果然如他所言,在不主動去碰觸那道禁製時,我的修為是絲毫不受影響,法力也不會無故的消失。”
臉色木然中,李言再次緩緩的閉上了雙目。
而就在李言體內深藍光點突然暴發出大片深幽藍芒的同時,正在“落星穀”空中飛行的一道淡不可見的虛影就是一頓。
紅袍少年嘴角露出一絲譏嘲,接著再次化成虛影,極速而去。
張明想破除體內種的禁製,這個並沒有超出他的意料,此事放在他自己的身上,都會想儘方法去嘗試一番的。
對此,他也並不在意,隻要張明不怕體內靈力乾涸而死,他儘管去嘗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