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以黑羽雕本體展翅一息間就飛出裡許時,它的頭頂上突然出現了一枚漆黑的長釘。
那枚長釘如同鬼魅一般一閃即逝的劃過他的翅膀,讓堅愈精鋼的黑翅上出現了一道長長的血槽。
雖然沒能打入他的體內,但是高沙隻感覺刹那間魂魄像是被凍結了一般,整個身體就頓在了那裡。
遠處的王門主眼中殺機湧現,口中輕喝“疾!”,一個如蔥玉指迅疾點出,隨後一點銀芒就在高沙驚駭欲絕的眼神中迅速放大。
下一刻,銀芒從他的腹部一穿而過,從後腰處帶出一道血箭。
高沙丹田紫海刹那崩潰,體內屍毒再也無法壓製,在他落到地麵之前,就已氣絕身亡。
王門主玉手一揮,就將高沙的屍體收了起來,然後將其儲物袋就掛在了腰間,對此,一旁的豐家老祖毫無異意。
他們稍後才會分配這次繳獲之物,現在可不是分臟之時。
而屍首或是對方身上的信物是要最後拿去給“落星穀”交差的,並以此來評定功績,最後得到獎勵。
現在最主要的是儘快結束戰鬥、打掃戰場,迅速的轉移後再次掩藏。
他們此戰前後不過三十息的時間,雙方都是在最短時間內拚儘了全力,但這邊靈力波動肯定已然驚動了彆人。
豐家三老祖和“亭山門”另外兩位築基修士指揮著弟子打掃戰場,而王門主與豐家老祖站在路邊看著這一切。
二人臉上均露出了痛惜之色,剛才這一役,雖然全殲了對方,但是他們也死了八名弟子。
這一切還是在占據了偷襲之功,且有大量鬼物相助的優勢。
他們兩家這次一共帶出來就三十餘人,可都是門中的精英,修為都在凝氣期七層以上的,而僅僅開局一戰,就死了八人。
其餘個個身上帶傷,正在快速敷藥療傷,要想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解決戰鬥,又有哪一人不拚命。
同時,豐家還被打殘了六具鬼物,是那種被徹底打殘,再也無法使用的那種。
“謝了!”
王門主注視著眼前的一眼,無來由的說了一聲。
“我們這般下去,估計也頂不住一兩次了!”
豐家老祖苦笑一聲,他擺了擺手,他知道王門主說的是什麼意思,如果不是豐家拚了這些鬼物,他們現在能站在裡的弟子可就沒有這麼多了。
這其中尤其是“亭山門”的弟子,自家弟子一人一鬼對付同階之下還是能占不少大便宜的。
能將這些悍不畏死的鬼物打的再也無法祭出敷衍,豐家也是拚了全部身家了,無形中也減少了“亭山門”弟子傷亡。
往往一隻鬼物哪怕最後被打的隻有一張嘴在,依舊會死死咬住對手不放,不顧一切的注入屍毒或死氣,其餘人就能趁機殺了敵人。
豐家剛才就用那些鬼物幾乎拚掉了對方一半的修士,在徹底被打成碎渣之前,一根手指,一顆牙齒都裂風族弟子的惡夢。
“頂不住就撤,‘落星穀’又能說什麼,我們能做到這一步已是拚了全部身家了,難道還要我們自爆不成。”
王門主秀美的臉上湧出淡淡的哀傷,修煉到了百年歲月,說心若鐵石已是極為平常之事。
但她依舊是女子,看著先前還在興高采烈淡論著戰後自己將會拿到多少修煉資源的弟子,此時已是陰陽兩隔。
一時間不由想起自己曾經的青春歲月,竟生出了些許感慨之情。
剛才一戰,由於豐家三老祖借助鬼奴的相助,很快就解決了對手,再去相助其他築基修士。
結果竟然他們這方五位築基無一人死亡,這已是極大的幸事了。
否則像他們這種小門派,殞落一名築基,肯定已是傷筋動骨,元氣大傷。
很快,這一片荒蕪草蕩再次恢複了之前的模樣,沒有血跡,沒有屍首,沒有倒伏的蘆葦與茅草。
一切仿佛從未發生過,又仿佛有一隻凶獸重新回到暗中,悄然爬伏……
河水很涼,透過護體光罩也能感覺到,
黃兵峰神識小心的探向外河麵,岩邊有一條石徑長路沿河而上。
像他們埋伏的這種地方並無特彆之處,沿著河邊可以找出上百處,所以很難引起敵人的注意。
黃兵峰是“九尺宗”的宗主,“九尺宗”算是依附“落星穀”中較大的宗門了,已達到了三流宗門的標準,這都是豐家、“亭山門”無法企及的。
想著眼下這數裡河道中遍布著五名築基長老及眾多弟子,黃兵峰心中很是滿意。
“九尺宗”可不是那些小門小派,所以不需要與其他人聯手。
“到時殺了這些異族,到底又算誰的功勞,真虧他們想的出。”
想起自己被一些人傳音要求聯手的情景,黃兵峰嘴角勾起一絲不屑的笑容。
“這些人隻是想利用自己來遮風擋雨罷了,而且到時還要分走一杯羹,真是好算計……”
神識中一直沒有敵人出現,黃兵峰在思緒開始紛遝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