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螟依舊輕輕拍打身下的平台,蒼老的臉上露出了追憶。
“師弟猜的沒錯,這裡就是家師曾經的洞府。
麵自從家師仙逝後,就再無人入住,每每臨此,我都會想起師尊坐在此處與師伯對弈場景。”
“宗門倒真是厚愛張某了,原來此處乃是前輩仙留之地。不過,修仙之途凶險萬分,步步艱險,真正能走到最後的,又有幾人?
師兄倒也不必常念傷懷,畢竟你我都不知明日如何!”
李言並不擅長安慰彆人,又不知星螟的師尊過往,他隻能乾巴巴的接口。
“是啊!一百五十年多年前師伯一身是血,殺氣衝天,帶回了氣息奄奄的師尊,那老鬼隻是交待了幾句我與星河要努力苦修後,便是撒手人寰。”
星螟眼中追憶慢慢散去,卻是換成了淩厲。
“讓老鬼喪命的起因,隻是他與人搶奪一顆三百年左右的‘空亭竹’。
師尊打傷了一名光羽鸚鵡族的高手,因一念之仁,就放過了對方。
事隔一個多月後,當老鬼師尊獨自返回宗門途中,就被那名光羽鸚鵡高手帶了兩名金丹伏擊。
老鬼重傷,但重傷前也施展了‘靈竅碎星大法’,讓對方措手不及,擊殺了兩名金丹,傷了一名金丹逃走。
老鬼師尊隻能利用‘靈竅碎星大法’最後力量將自己封印在了一個隱蔽地方,昏迷前發出了求救傳音。
當師伯找到師尊時,錯過了救治時間,已然是無力回天,於是師伯大怒之下,便一路殺到了光羽鸚鵡宗門中,屠儘了其全門。”
說到這裡,星螟眼中暴發出了一團精光。
李言聽聞先是被星螟一會“師尊”,一會“老鬼”,一會“老鬼師尊”搞的有些暈,但由此也能看出星螟與其師尊的關係。
但李言更多的是心中吃驚,星螟雖然沒有說明雙方各自詳細境界,但僅僅幾句話中就已然出現了五名金丹修士鬥法。
李言在“落星穀”這麼長時間,對其傳承功法也是有所了解的。
“‘靈竅碎星大法’,就是導致林星河長年閉關的那套自殘瞬間提升修為的秘傳功法!
真沒想到‘落星穀’上一代宗門竟然生猛到這般田地,以一人之力斬殺兩名同階,打傷一人,當真厲害,厲害。
天星子應該都不是而其對手才是,否則,當初在裂風族幾宗入侵時,他都有底氣與對方硬拚了!”
李言在心中驚訝的想著,正麵鬥法之下要殺死金丹有多難,李言現在可是越來越清楚。
他也隻有在用毒或對方不知其是法體雙修的情況下,才有可能偷襲成功殺死一名同階金丹修士。
“師兄,這與你召我回來想必有關吧?”
星螟今天有些反常的態度,並且把這種秘密告訴他。
李言覺得對方肯定不是因為自己居住在“繁星洞”,而引起了星螟的一番感慨才說出此番話來。
以前星螟又不是沒過來此地與自己相談。
“你知道嗎?我最看重的是師弟心思細膩這一點,星河雖然也思慮周祥,但往往卻會在小細節上出現紕漏,嗬嗬嗬!”
星螟伸手招來一片香瓜,兩指輕輕捏住,臉上已然換上了笑容,李言能感覺出,那是一種帶著暢快的笑意。
這樣一來,他就更迷惑了,不過,他隻需要等待就好。
星螟在一口將香瓜片吞下,又飲了一大口酒後,目中精光一爆。
“因為,我現在找到了殺害師尊的那名凶手了!”
“凶手?師兄不是說已屠儘光羽鸚鵡門……”
“師弟,師伯當年是屠儘了光羽鸚鵡門了,但是我之前也是告訴你了,師尊被對方三人圍攻,斬殺了兩人,傷了一人。
而受傷的那人並未回歸光羽鸚鵡門,當時可能已然傷重,便也就近隱匿養傷了,或者心有預感,提前走脫了。
光羽鸚鵡門一共有四名金丹高手,所以,師伯過去後是屠儘了其全門修士,其中也隻找到了留守的一名金丹修士。
哪怕光羽鸚鵡門當時在外的弟子,也被師伯以其族人精血祭煉,施展神通一一路追蹤斬殺的乾淨,卻唯獨少了此人。
那是因為此人當時修為已是金丹中期,感應到了血光之災後,同樣施法屏蔽了師伯的追蹤!”
星螟蒼老的聲音中充滿了不甘,李言蹙了蹙眉。
“這麼說來,師兄你們一直就在尋找此人,事情都過了一百五十餘年依舊能找到,那人身上必定有什麼特征才是。
樣貌是可以改變的,那人本身也具有屏蔽其族內精血追蹤能力,難道是依據其所修功法不成?”
星螟輕輕頷首。
“就說師弟聰穎,雖然未能猜中,但亦是不遠了。
正如師弟所言,無論是查詢其真實樣貌、還是用其族人精血祭煉追蹤,這兩種方法都必須是在雙方修為相差較懸殊的情況下才有可能。
否則在窺探到對方的同時,對方亦會有所感應,從而施法屏蔽的,甚至能順勢反殺。
而我們所憑借的是家師當年留下的一句話,他最後一擊時,本命法寶‘七彩琉璃燈’在打中那人後,嵌入了那人的體內。
被那人重傷之下便一起帶走了,家師已然無力收回,而家師的本命法寶卻在前一段時間內疑似出現了,而且我也依此,總算是找到了使用法寶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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