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石破竹的一指彈出,“嗵”的一聲悶響中,半山腰處的殘破涼亭五丈外空間微微一個波動。
仿佛像是一有層無形隔膜,就在那一道黑光臨近涼亭的瞬間,突然在空中就斷裂成了數截。
隨後,在化成幾道輕縷細煙中,就突兀消失不見,好像被前方一股無形力量給吸了進去。
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李言目光一凝,心道。
“好高明的禁製,我之前竟然也沒有感應到,即便是禁製被激發,引起的空間波動也是微乎其微!”
李言盯著半山的殘破涼亭看了數息後,眼見再無任何反應,於是問道。
“那隻‘離狽獸’還藏在裡麵?”
“是的,我留下禁製未破,它肯定一直未曾出來,這下有張道友相助,我看他還往哪裡逃!”
石破竹臉上帶上了笑意。
“石道友,一切能否成功還是兩說之事!
接下來,我隻是按照道友的吩咐去做,至於最後是否能打開這裡的禁製,那可還是要靠道友自身的。”
李言可不忘記點醒對方一句,免得最後破禁不成,石破竹將責任歸到了自己的頭上。
“那是,那是!嗬嗬嗬……”
石破竹連忙點頭。
“那接下來,我要如何去做呢?”
李言並不想在此耽擱太長時間,直接開門見山的追問。
“噢,還請道友稍安勿躁,我先要布上一番陣法後,才能動手。不過用時也不會太長,張道友請稍待片刻就好。”
石破竹臉上收斂
了笑意,對著李言一抱拳,然後便不再理會李言了。
就見隨著他手上儲物戒指不斷有暗光閃爍中,七杆黑色的精致小旗就懸浮在了他的麵前。
每一杆小旗隻有七寸長許,每杆黑色旗麵上分彆繡有或大或小的一顆星辰。
石破竹動作極快,七杆小旗剛剛出現,他就是袍袖一拂。
七杆黑色小旗如同七支利箭,“嗤嗤嗤”輕響聲中,迅疾射向了斜上方的殘破涼亭頂上。
七杆黑色小旗在快速臨近殘破涼亭時,忽然散開,同時旗麵上本來宛如死物的七顆星辰,刹那間綻放出了道道星光。
隨之,先由其中一杆旗麵上射出了一道淺綠光芒,一閃就打在了側前方另一杆黑色小旗上。
那杆被擊中的黑色小旗旗麵上的星辰隨之微微一顫,也在刹那間射出一道淺綠光芒,又瞬間射出打在了另一麵小旗之上。
第三杆小旗再次旗麵上的星辰一顫,又是一道淺綠光芒打出……
如此之下,七杆黑色小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依次被點亮激發。與此同時,它們已在殘破涼亭上方忽地分散開來。
“咄咄咄……”幾聲輕響中,就釘入了涼亭上方虛空之中,如插實物,將殘破涼亭籠罩在了下方。
七道淺綠光芒連接七杆黑色小旗,在釘入虛空不動的同時,七道綠色光芒如瀑布一樣,一下從七麵黑色旗麵上傾瀉而下。
瞬間,一層暗色綠幕就將下方整個殘破涼亭包裹在了其
中。
李言看到這一幕後,他的眼中光芒閃了一閃,而他的表情也被石破竹看在了眼中,他不禁哈哈一笑。
“看來張道友也是知道這套陣法了!”
“這莫不是‘七星流瀑陣’?聽說它借用北鬥七星之位輪流旋轉之法,激發對應不同內含禁製力量,可演算出四千九百種不同禁製。
修士就可以借用這些不同禁製力量,用來模擬嘗試之法進行破解相應的禁製。
而這四千九百種禁製力量也並非是固定的,而是根據煉製的‘七星流瀑陣’修士對陣法掌握的不同,可以演化出不同的‘七星流瀑陣’。
‘七星流瀑陣’隻是一個統陣,煉製出來後可謂‘千人千麵’,原來石道友竟然是陣法大家,倒是讓張某失敬了!”
李言微一點頭,他雖然不擅長煉器製陣,但是涉獵卻是極廣,也就是知道修仙百藝太過淵博,一個人根本無法樣樣精通,否則他都會去一一嘗試。
可即便是如此,李言也儘可能地多閱讀各種典籍,自己雖不修煉,但也要多知曉多涉獵,以備不時之需。
“張道友你可是謬讚了,我哪裡又是什麼陣法大家,此陣法乃是我花高價購得而來,嗬嗬嗬……”
此時,石破竹已然將七杆陣旗以北鬥之位定在虛空,收回了手上的法訣,對著李言擺了擺手,連連搖頭。
李言聽對方這樣一說,也不深究對方究竟是客氣,還是真的是以他方式得到此陣
,而是仔細地看向了空中那道淺綠色的瀑流。
“在下雖也對此陣有所耳聞罷了,但也隻是略知一二罷了,具體如何相助,還需要石道友交待清楚。”
“張道友過謙了,你眼法高明,如此一來,倒是不用在下在為張道友解釋此陣的詳情了,接下來配合可就簡單多了!
我們事不宜遲,此陣雖好,但是它散發出的光芒還是有些引人注目,我們得儘快出手破解才是!”
石破竹心中也是一鬆,既然張明識得此陣,那他也不用詳細解釋“七星流瀑陣”的功用了。
否則,他不但要解釋此陣相助時,張明所站的方位,以及出手時注意的事項等等。
更重要的是如何能讓張明打消顧慮,讓一位修士站在一個陌生陣法上的陣眼之處,那樣才能全身心的幫助自己。
否則,莫看張明先前答應相助,讓他處在陌生陣眼位置,估計心裡還是會猶豫再三的。
“一切還由石道友吩咐!”
李言微一拱手。
“祭出的是‘七星流瀑陣’,張道友此時應該也知道我為何找你前來了。還請張道友直接掌管天樞星位置,以此帶動其餘六星旋轉!”
石破竹隨即目光灼灼的看向了李言。
李言從淺綠色的瀑流上收回目光,也看向了石破竹,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