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儲靈袋”中,可也是一直在默默計算著時間的,最後得到的結果讓她吃驚,所用時間根本不是用多少息能計算,而是天!
龔塵影既然無法傳音,又一直與自己待在一起,當然不會暗中與這二人溝通。
所以,兩日的時間,應該就是他們真正從沼澤底部,一路衝上來的時間。
可自己明明記得當初封印那頭“陰山獸”時,以法寶和自身鎮壓,法寶在上麵化成“紅拂寺”,自己進入地底也隻有百裡而已。
用時兩日這麼長時間,不知是對方不斷受阻,還是真的沉入地底很深了。以她如今的狀態,就是將修為保留在元嬰初期不停消耗,能否撐過十二時辰都很難說。
心情複雜原因,則是龔塵影應該沒有說謊,這就說明“紅拂寺”真的早已消失了,這讓紅音最後一絲希望也變得如風中燭火,幾儘消失。
龔山河點了點頭。
“道友既然口稱沒有惡意,還真希望是如此了。若隻是關於風神大陸的一些情況,我知道的當然沒有問題,定會儘數告之。”
他並沒有說如果對方有惡意,他又當如何?那樣做法,是愣頭青才有的做法,除了會讓紅音警惕之外,恐嚇彆人不如直接動手更有震懾。
紅音見龔山河答應下來,李言一副默許的樣子,於是緩緩說道。
“兩位道友可知‘紅拂寺’?”
問完後,紅音就目光灼灼的盯著前方二人,李言則已是直接搖頭,風神大陸他才知道幾個宗門?
但龔山河在聽聞後,眉頭就是微微皺起,似在思索,口中同時喃喃自語。
“紅……拂……紅……拂寺,紅……”
他口中不斷重複自語,給人的感覺就是沒有聽說過的樣子。
“真的過去那麼久了嗎?”
紅音眼中慢慢露出失望之色。數十息後,龔山河目光忽地重新聚集。
“我記起來了,道友說的應該是一處寺院,而且就在這裡下方沼澤之處才對……”
紅音黯然的目光突然迸射出一道精光,她不待龔山河說完,立即急聲追問。
“道友當真知曉?但不知它是如何沉入沼澤了,或是有其他什麼情況發生?”
“這……也許……也許應該是沉入沼澤了,也有可能已經不消亡不存在了!”
龔山河被對方打斷,再聽到對方急急追問,他神色猶豫了一下後,卻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紅音一聽就是一皺眉。
“道友,你這是何意?既然知曉,為何又這般不爽快?”
“紅音道友,我之前話可沒說完,‘紅拂寺’這個名字,我隻是感覺似曾聽過。
仔細想了一番,這才記起乃是曾經族內大祭祀與我提起過,當時在敘述族中其他事情時,她也隻是略有提到過‘紅拂寺’。
但其實這件事,大祭祀同樣也是聽上一代大祭祀敘,在講述族中曆史時說過,她自己同樣也是沒見過這座寺院。
我族最早定居可並非是在這裡,原先位置更加的險惡,雖然沒有如今三族風獸合圍之勢,卻是一馬平川的平原,易攻難守。
而且,天地靈氣也算不得太好,後來第一代大祭祀外出,尋找更加適合天黎族生存的地方。
經過一番尋找後,還真找到了一處適合我族生存的地方,也就是如今這片區域,那時這裡的風獸隻有兩族,占據了這一方天地,但他們並未成氣候。
所以,大祭祀憑一己之力生生將他們打回了‘天眼坑’之中,奪下了如今族中的生存之地。
至於為什麼後來能提到‘紅拂寺’名字,卻是最開始大祭祀剛到達這裡時,此處的確有一處廟宇,但卻是殘破不堪的一座寺院,裡麵早已沒有生靈。
大祭祀認為這是被風獸屠戮過的地方,便加了小心,因為這種情況之下,隻能說明這裡並不適合族中繁衍生息。
隻是她觀察了近半月後,也沒有發現有風獸經常出現。
而且當初這裡已然隻是一處破敗廟宇,及周邊殘破院牆,有大半院牆和廂房都陷入了一片沼澤之中。
當時她也看見廟宇前殿還留有寺名,就是‘紅拂寺’!
而後來,由於忙著遷移族人,以及到達這裡後連年征戰風獸,第一代大祭祀也就對此事遺忘了。
最後也不知過了多少年,這裡就變成了一片漆黑的沼澤,至於那些廟宇去了何方,還真沒有留下什麼信息了……”
龔山河雖然在回答紅音的問題,同時也正暗中與李言不斷傳音。
“李道友認為此人就是‘紅拂寺’之人,一縷魂魄能出現在沼澤下方,乃是因為她是強者,隕落後屍身發生了異變?”
“我是這樣想的,不然光是她出現在曾經‘紅拂寺’的地底這一點,就值得人思索了!”
“而她恰恰又是佛門中人,我也認為情況就是如此。”
“紅音應該不是濫殺無辜之人,否則龔師姐可能境況會更糟,族長想救出龔師姐,我們儘量不要與她動手。
而且,族長既然知道‘紅拂寺’可能已經消亡,那麼族長是否可以……”
李言在一側雖然一直含笑看著紅音,卻已然和龔山河不斷猜測對方的來曆,以看對方有什麼弱點可以利用,好順利救出龔塵影。
鑒於對方獨特的問題以及特殊樣貌,這對於李言二人來說,猜測哪有一點難度,龔山河經驗比李言更豐富,當然認同李言的觀點。
紅音在聽了龔山河的敘述後,一時間就陷入了沉默之中,龔山河二人也不催促,依舊在暗中繼續傳音。
不過此刻的龔山河偶爾掃向李言的目光,已帶上了一些知己的味道,李言不但修為驚人,而且處事風格他很喜歡,心思細膩。
更是剛才李言暗中說出的一番話,讓他都覺得對方真是好心機,不過,這種心機,他喜歡!
對麵的龔塵影心神中也分彆傳來了李言和龔山河的傳音,讓她不要妄動,一切由他們來處理。
聽著一老一小的傳音,龔塵影再看阿爹的眼神,不由在心中想著。
“小師弟應該……應該一直沒說‘慶阿王’之事吧?怎麼聽阿爹對他好像有種相見恨晚,要義結金蘭的感覺!”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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