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沉重的血腥味遠遠地傳向了四周。自從被對方發現後,穆殺就知道自己到了生死邊緣,他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正麵相抗,撐不過數息。
他隻能施展渾身解數,同時也是在不斷地麻痹對方,隻是四息間,哪怕是他有著能夠自行恢複的傷勢的軀體,也已是破爛不堪。
幸虧他鬥法經驗豐富,躲開了所有的致命要害處,而他等的就是消耗對方的大部分法力,以及失去警覺之時,那才是一個絕佳的時機。
所以,最後的裝死,也是他最危險、最可能真的隕命時刻,但他終於動了一直隱藏在體內的底牌
“黑魔神鎧”,能擋下元嬰修士攻擊的最後防禦。但為了讓對方放鬆警惕,他還是隻將
“黑魔神鎧”隻浮現在了體內,護住了要害,任由對方攻擊穿透皮肉,在體內擋下了致命一擊。
趁著對方抽出長棍法寶時,穆殺終於也給出了最強一擊!銀色披風大漢生疑也就是在一刹那,但時間已經足夠了,那時也是大漢防禦最差的時候……穆殺隻是喘了幾口氣後,一身是血中,有些搖晃地站了起來。
向前幾步,在大漢身前彎下腰,用力一抽,一柄劍身暗青,細薄的如紙的長劍,被他從大漢的下體中抽了出來。
此劍,才是他的本命法寶
“幽影!”整個劍身之上,都被淬了可以威脅到元嬰修士的劇毒。劍光微微一閃中,銀色披風大漢一臉驚懼的頭顱被他切了下來,隨即就扔進了一隻儲物袋中。
然後,穆殺也不管自己如破麻袋一樣的殘破身體,快速收取了大漢的一枚儲物戒指,以及腰間幾隻儲物袋後,已是騰空而起。
同時右手一招,那根長棍飛入他的手中後消失不見,左手卻是一揮,一道黑煙就落在了銀色披風大漢的身上。
與此同時,穆殺已遁入了黑夜之中,銀色披風無頭大漢原本魁梧的身體,正化成一道道嫋嫋黑煙,快速消失不見了。
草原上,很快此地隻留下了一片巨大的湖泊,以及四處倒伏的雜亂茅草,還有已然聞見血腥奔來的魔獸。
但它們除了看到地上一些血跡之外,這裡已是空無一人。茫茫黑夜中,穆殺嘴唇緊閉,吞服丹藥後,感受著體內正在恢複的法力,以及那些根本不需要丹藥,就已開始發癢自愈的傷口。
他望向前方無儘草原的夜空,冰冷的目光內帶上了一絲茫然。
“他究竟是誰,為什麼娘親根本不願提及!”如今的他,當然知道了自己身上出現這種情況,根本不是族中那些人所認為的,是自己娘親施展秘術為自己鍛體所致,而是自己有著一身詭異的血脈……風神大陸,天黎族,閣樓一間修煉室中,李言隻穿著一件短褲,身上一塊塊肌肉隆起,油光可鑒,給人一種精氣神達到巔峰的狀態。
他四平大馬中,雙手高舉,體內發出轟隆隆如潮水般的巨響,而在他的頭頂有一道巨大的妖獸虛影。
妖獸五官輪廓較為清晰,是一頭貌似凶虎,身若鬥牛,毛發尖利,背生一對惡翅,巨嘴獠牙之物,正是四大絕世凶獸之一的窮奇。
而就在此時,正在修煉中的李言突然睜開了雙眼,頭頂虛影也隨著他的收勢,隨後迅速消失不見。
“他怎麼了來了?時間到了嗎?”李言心中疑惑,但還是很快身外青光一閃,一套青袍出現在身體之上。
李言居住的庭院之外,一身紫袍的龔山河正站在院門,他麵色平靜的看向院門,但卻會偶爾蹙起眉頭,但很快就會恢複正常。
突然,院門自內向外悄然打開,龔山河見狀毫不猶豫,一步踏入了進去。
樓閣大廳內,李言看向龔山河,之前在神識中,他並沒有從對方的表情中看出太多的東西。
“族長,如今是何時間?”李言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追問了出來,他感覺應該是過去了幾年,但具體時間並不知曉。
龔山河過來單獨找自己,要麼是為了
“慶阿王”的事情,要麼就是與封印相關的事情。
“距離你和阿影閉關,已過去了兩年零四個月,封印沒有問題!”龔山河猜到了李言心中所想,開口就去除了他的兩種想法,李言聽得點了點頭,就沒有接著追問,對方過來找他有事,自然就會說明。
“大長老受傷了,雖然不致命,但也是要閉關一段時間!”龔山河接下來的一句話,就讓李言目光一縮,隨之閃爍了幾下。
“雁三他們悔約了?”李言立即追問,能傷得了大長老的目前也就是雁三了,但大長老都受傷了,修為比他低上一些的雁三,肯定也不會好到哪去,但這可是一個極其不好的消息。
天黎族再次與風獸開戰,李言後麵的功法傳承肯定會受到影響,李言心中迅速有一連串的結果浮現,可不料龔山河卻是搖頭。
“不是,雁三與我們一直再未起戰事,而是一年以前,五長老重傷之下,帶回了二長老垂危的元嬰,之後不久,二長老便隕落了。”龔山河說到這裡,臉上肌肉不由抽搐了一下,這件事讓天黎族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瓊林門’動的手!”李言瞬間就想到了結果,他心中更加的震驚,這才兩年多時間,天黎族竟然發生了一名元嬰修士隕落這麼重要的大事。
而大長老和五長老也紛紛受傷,雖然龔山河未說大長老傷勢如何,但能讓一名元嬰後期大修士閉關療傷,那也是不輕了,而這一切,他可是一點都不知曉。
“是的,他們狼子野心,二長老發現時,已然晚了……”龔山河平靜的語氣中,隱隱有怒潮翻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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